此言一出,林天雅气俏脸之上,顿时脸色发青,须臾片刻,元轲便将她原话奉还,这让她恼怒不已,“哼,你小子真是不吃亏的主。”
肖不凡神色哑然,他没想到对待林天雅,元轲性格竟也如此刚硬,当下微微摇头,随即看向一旁的卿思,只是此时,卿思目光流转,竟怔怔地看着元轲。
骤然,肖不凡只觉心中不是滋味。
几人僵持之间,却见位于上席的海佩羽却站了起来,随后只听侧门轰然一声开启,顿时场间一片寂静,一道清丽身影,悠悠然走了进来。
这是一名女子,她步履婀娜,身形优雅,面容如九天之上灵光骤现,又如浩瀚星海中一点璀璨,容貌之瑰丽,场间一众少女,竟无一人能与之相比。
顿时,所有人无不住声凝视,许多少女则心中黯然,自惭形秽,一些少年则举目而盼,露出钦慕之情。
这名少女,正是海月岚,此刻她走到了海佩羽身旁,微微一礼,面无神色。
元轲远远见她,双目凝视,悠悠笑了起来。
却见一旁林天雅绣眉一蹙,讥讽道:“哟,原来你感兴趣的是这位啊,死了这条心吧,你怎能配得上人家。”
神色不动,元轲置若罔闻。只是一旁的卿思面容变幻,眉头拧在了一起,心道这海月岚果然美貌之极,只是论美貌,她却自觉不输于任何人。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海佩羽面向众人,郎朗开口,“各位,今夜还有一件大喜事,想与诸位分享,那便是小女海月岚,不日将与东洲左家少年英杰,左云飞公子定亲,此虽不是订婚宴,不过他二人皆在此间,便让这对准新人先敬各位一杯薄酒。”
海佩羽话未说完,看着海月岚面带微笑,神色不变的模样,元轲心中一阵绞痛,拳头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他不明白这是为何,难道先前海月岚的那些言语,都是骗人的?
林天雅站在身后,顿时戏谑道:“看,我说吧,人家怎么会看上你……”
元轲心中郁结难平,听到林天雅讥讽,陡然一眼看来,眼中泛着血光,林天雅看着满是杀气的元轲,后退一步,蓦然气结。
此时,身着金袍的左云飞走上前去,与海月岚相视一笑,二人纷纷举起酒杯,对着场中众人敬酒,左云飞向着元轲方位遥遥看来,脸上满是挑衅。
眉头紧皱,元轲心中一动,陡然回想起乘风台上最后一场比试,石台之上那多出来的一瓶补神液。
顿时,一切都明了了,想来应是左云飞担心自己不入三甲,恐不能接到宴会帖子而设的套,当时那名灰袍老人必是左云飞身旁老奴。
一瞬间,想清楚所有事情,元轲嘴角一扬,对左云飞回以微笑,果然,左云飞见元轲面色如常的模样,眉头拧在了一起。
只是,元轲不明白海月岚为何会如此,她对自己的心意绝没有假。难道这一切都是海佩羽逼迫的?
想到此处,元轲右边心脏顿时怦然震动起来,一股难掩的怒气涌在心间,难以抑制,随后,他双手握拳,站了起来,眼神怔怔,看着海月岚。
第一时间,海佩羽便察觉到了异常,云淡风轻的看过来,与元轲遥遥相对,眉宇之间仿佛在说着,“来吧,小子,就等着你动手。”
心中气愤难平,越演越烈,血气奔腾之下,元轲甚至感受不到,一旁的肖不凡拽了他的衣衫,小声呼喊着,让他不要冲动。
这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齐聚过来,凝视在元轲身上,看着他愤怒以及的眼神,大多带着不解。
肖不凡小声在一旁说着:“元兄,你可想清楚,此间,法相大能都不下数位,恐怕你还未到跟前便已成齑粉。”
元轲充耳未闻,他恨不得揪着海佩羽衣领,质问他为何要将亲生女儿作为拉拢左家的工具,简直令人发指。
就在气愤凝重,几欲暴走之时,海月岚看了过来,带着微笑,对着元轲微微摇头,好似示意他不要惊慌。
她的笑容如有魔力,微微一怔,带着莫名和疑问,元轲心中怒火骤然平息,呆呆地坐了下来。随后,场间重回方才喧闹。
此刻,元轲身旁的林清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肖不凡额头带着冷汗,后怕道:“元兄,你怎么突然……”
“没什么。”元轲苦笑着摇摇头,方才海月岚的微笑不似往常,让他有种相隔千里的陌生感,可虽如此,他还是选择相信她。
……
良久,喧闹过后,已有不少人起身陆续离场,元轲却是内心焦急,坐如针毡。就在犹豫之间,不知何处飞来一样物事,冲向他怀里。
他攥在手里,左右一看,却不见任何异常之人,将手掌缓缓摊开,只见一张卷着的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子时三刻,血樱树下!”
将信将疑的收起纸条,心道这不是海月岚的字迹,可心中直觉告诉他,这正是海月岚的嘱托。
踟躇之余,再顾不得其他,遂起身与肖不凡二人道别,之后片刻不停地踏出铸神殿,径直往血樱树方向去了。
只是,元轲却不知,在他身影消失之际,左云飞掩在人群之中,冷笑一声紧随其后。
血樱与铸神殿本相隔不远,此刻已将近子时,明日又是铸神大会最重要的一场,来往赏景之人早已散去。
片刻之后,元轲到了树下,却不见海月岚踪影,深吸口气,他靠在血樱树粗大的树干上,眼神凝重,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凌冽海风。
砰!
背脊刚一触碰到血樱树干,元轲心口传来震颤,一种心酸之感涌上心头。
咦,讶异一声,元轲掏出胸口悬挂的血色吊坠一看,只见吊坠之中,已是红光大盛,血色一片。
此时的红光,比之前刚踏入铸神岛内门之时,不知强盛了多少。
再加上心头那种奇怪莫名的惆怅感,不知不觉中,元轲体内元气自心海伊始,已然开始暴走,元气如狂风爆浪,在他体内经脉各处奔涌。
元轲愤然想将其控制,可是元气此时好像有了生命,浑然不听他指使,一阵暴乱之下,随即传来一阵绞痛,痛感无匹,元轲只觉肉身几欲炸裂。
紧紧咬着牙齿,强忍疼痛一声不发,扑通一下,元轲跪倒在血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