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胡行烈。
她不是因为别人眼泪就会心软的人,但胡行烈这种体型,哭成那样,看着太违和了,也可怜了。
能种善果就种善果吧。好歹也是个化神修士,猎妖兽能出份力。
天晴后,余啸把胡行烈带进泽幻珠,妖兽都没去猎,盘问起他来。
搞了半天他不是练功或者跳舞,而是在躲雷击。
“呜——太可怕了,我的避雷阵也被打坏了,丹药也吃完了,我以为我死定了……”
嘟嘟站起来就走了。
他开始看余啸带了这么一个壮汉进来,还有些不服气,现在见胡行烈的表现,怂包一个,顿时没把他放在心上。
余啸皱眉看着胡行烈,怀疑他是在演戏。
哪有化神修士胆子这么小的?
“没有避雷的东西确实难熬,放晴了就好点。”
“好什么啊,那么多妖兽,那么大,一口就能吞掉我。呜——我从小就怕大妖兽,我想回家……”
余啸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你这段时间怎么活下来的?”
胡行烈哭个没完,根本抽不出空来回话。
余啸烦躁不已,大喝一声:“别哭了!”
胡行烈立刻收住了声,不停地抽抽,怯怯地看着余啸。那眼神和在伶仃城时判若两人,一副可怜相。
“我问你怎么活下来的。”
胡行烈擤了一把鼻涕,带着鼻音道:“跑呗。我的腿都跑断了。”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打小就特胆小。”
胡行烈吸了一口气,“我只是长得凶,别人就以为我多厉害。每次有人要找我打斗,我都怕得要死。”
“你只是胆子小,实力应该很强的吧?”余啸问。
这种怪人也不是没有,但一般都是女人,哭着喊着,尖叫着“你别过来”,转眼就把人杀了。
胡行烈低着头,向上瞄着余啸,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从小就长得凶,筑基的时候,同门都怕我,不和我一起。每次打猎,我都是一个人,有时候能捡死妖兽,他们都以为是我打的。
“又是天灵根,大家都默认我很强。每次比武、试炼,我都是免试。稀里糊涂的到了元婴,出手的机会就更少了。大部分时候我站出来,别人就逃走了。”
余啸怀疑胡行烈是在耍她,看他那样子又不像。
“那你怎么到化神的?”
胡行烈因为灵力消耗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上,浮起两团红晕。
原来胡行烈所在地界的第一大门派——天龙门的掌门看上他了,想招他做女婿,但有两个条件,一是他的修为必须到化神,二是要二十万上品灵石做彩礼。
门派所有长老作法,把他的修为硬拉到了化神。
同门师兄弟虽不敢明里说什么,暗里都在不满,而且门派里的灵石也不够,胡行烈就想来神级界赚点灵石。
“掌门是我师弟,他不喜欢我,只给我买了天字地盘。早知道我就该去找我师父,给我添点灵石,买个地字的也好……”
余啸还以为天字地盘最好,其实天字地盘雷击最强,妖兽的等级也最高,离内神界还最远。想回去得横穿整个神级界,典型的有命赚灵石没命花。
但这里稀油产量也最高。这些修士死了,荷叶瓶会自己飞回内神界,一点不影响神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