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老王上前一步,伸出手将赵政委来到自己的身后。
赵政委姓赵,但是,他与赵处长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之所以站出来,就是有些看不惯庄侠有些嚣张的气焰。毕竟,庄侠是民,他们是警察,而且,既然现在也已经有了人证站出来指认这些小年轻既是挑事者,又是先动手的人。
按照一般警察局处理原则,赵处长如此做,也不能算是错。赵处长是政治处的处长没有错,但是,他同样名警察,让自己的手下将闹事者带走,即便是越过了他们派出所,那也是他们警察局自己内部的事情,又岂能是外人随便插嘴呢?
赵政委虽然年轻,但也是个直脾气,因为得罪了人,一个首都大学政法系的高材生才被an到这里,跟他一二快退休的老所长一起搭档。
上面保下他的人也一直没有再管他,一是让他在这个地方磨一磨自己的性格,而是让老成持重的老王压一压这头倔驴。
“老王,你干什么?”赵政委没想到老王这个时候会出手把他拦下来。
王所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众人就听庄侠冷笑了三声说道:“赵政委,您年轻,又是刚来×××派出所没有多长时间,不知道情况,我不怨你,也许王所长也没有听说过。我之所以敢站出来阻止这位赵处长将人带走是有原因的。”
说到这里,庄侠转过身来,将身子正面面对禹记泡馍馆的大门,冲着外面大声说道:“那么,我一个妇道人家虽然不是很懂法律,但是,听说你们警察,不是有一个什么‘办案人民警察回避制度’,诸位邻居、朋友,我跟这个赵处长不但有仇,而且,还是很大的仇怨。
这位在们×××地位显赫,已经是个大人物的区警察局赵局长,他,不应该说是他的父亲与我个人有私怨,而且还是有着如同杀人父母一般的深仇。
外面围观的街坊邻居们,当中的年轻人恐怕并不清楚,这位赵处长,以前并不姓赵,而是姓黄,只有呆在这里超过二十年的老人才会记得。二十年前,我庄侠和他父亲黄大头在这里发生过什么。
赵处长,或者说,黄小明大处长同志,我刚才说得这些,你敢当面否认吗?”
庄侠这么一说,赵政委和那八个正准备将庄果敢他们压走的小年轻警察就是一愣。
一个区警察局政治处的处长,带着几个刚入警察局没有多久的小年轻,到下面的派出所去管一个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这原本就不正常。
要知道,现在华夏已经十四亿人了,可是各省市县到处都缺少足够的警力,正当警察是个很闲的职业,起码,除了他这个大处长以外,在场的其他警察,包括王所长和赵政委平时都是很忙的,哪怕他们派出所的管辖区已经算是整个长安市各片当中治安最好的一片,也是如此。
“哟!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是黄大头的儿子,当初,我还以为那件事以后,他的儿子去当了大明星,没想到,现在做了大处长啦!”庄侠的话音刚落,外面围观的人群里头,就听到一个老头子阴阳怪气地大声说道。
赵晓明就是这位赵处长现在的名字,不过,他小的时候名叫黄小明,与那个众所知的大明星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而已,故此,这个城中村里的人在谈到黄大头和他的家人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间调侃一句,当年那个黄小明是不是真的成了大明星之类的。
这个老头,就是方才插到路人甲和路人乙二人当中,驳斥他们不靠谱猜测的路人丁老头。
面对一个警察局的处长,这个老头之所以敢站出来,并不是他傻大胆,而是因为,赵处长的父亲黄大头,是这里的一霸,如果没有庄侠的出现的话,这里的人不知道会不会被黄大头给欺负死了。当年,路人丁老头不但就被黄大头,而且,还被打过不止一次。
路人丁老头就是一个在这里居处了已经超过三十年的老街坊,甚至还真得亲历过庄侠和黄大头之间冲突。
路人丁老头一喊完,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得罪了一个大处长,急忙缩着脖子、矮下身子,掩耳盗铃般企图将自己隐藏在围观的人群当中。
不过,即便这老头表现得如此怂,可是,他的话却引得在现场围观人群一片哗然之声。
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只要是权利机构,都有相应的回避制度,不仅仅只是亲属关系要回避,双方之间如果有大仇的话,那也是要回避的。
赵处长刚开始以为,自己已经改了姓,而且,他最后一次跟庄侠见面,也就是他们一家人从这片城中村灰溜溜地逃走的那个时候,他还是个高二的学生,庄侠认出他真实身份的概率非常低,却没有想到,他刚一露面,庄侠就认出他来。
不是庄侠有什么过目不忘的能力,
一则,赵处长刚一进来的是,即便他掩饰的非常好,但是,两人目光刚一对视的一瞬间,赵处长的眼神里居然闪过一道怨恨已极的寒芒,就如同毒蛇一般。不要问,庄侠是如何从一个人的眼神之中看出这么多东西,实际上,她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
二则,这为赵处长面部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右边腮帮子上长着一个大痦子,因为实在是太显眼,以至于庄侠时隔二十年,也能一眼就将他认出来。
等到赵处长再想出面拦阻庄侠把话说出去,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