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看各的互不打扰,却是一起守株待兔。
没等多久,铺外面就进来了两名生,都没等石白鱼上去旁敲侧击打听,就主动聊起了石承沣。
还真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也不知道石承沣怎么得罪秦少了,最近老跟他过不去。”
“可不嘛,听丙班的人说,石承沣昨晚回寝的路上,被推进池塘差点给淹死。”
“这算什么,我还听说秦少让人在他被窝里藏毒蛇毒蝎子呢!”
“娘唉,这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反正秦少放话了,要让石承沣在院待不下去。”
“这不快乡试了?我听说秦少已经放话,谁要敢给石承沣作保,就是跟他秦少过不去。”
“找不到保人,石承沣这乡试报名悬了。”
“他成绩还行,我看他昨儿夜里找孟夫子了,会不会……”
“谁知道呢,不过孟夫子的话,应该会有门路。”
“要我说他也是活该,没事得罪秦少做什么。”
两人说着一人拿了几本,就到柜台付钱离开了。
石白鱼和宋冀对视一眼,这才把放回架,跟着也离开了铺。
“现在放心了?”出了铺,宋冀看向石白鱼问。
石白鱼点头:“原本挨那顿打,我想着把田地收回来就算了,既然石承沣自己凑上来,那就活该受着呗。”
宋冀想到刚带石白鱼回家时,那身上旧伤新伤不比他少,眼神骤冷:“你当时身上那些伤,都是石家打的?”
“不是。”出乎意料,石白鱼摇了摇头:“一些旧伤,是当年在地主家做长工落下的。”石白鱼想到原身经历,也是唏嘘:“田翠娥很精明,打人从不会留下明显伤痕,都是往看不见特别疼又不容易留痕迹的地方招呼。”
宋冀没说话,却心疼的攥紧了他的手,脸色阴沉如水。
“又或者用细藤条,隔着衣裳抽,就算留下红印,只要没伤皮肤也很快就会消散。”石白鱼眯眼:“我那日柴房醒来,他逼我老实跟你走,就是用细藤条抽的,我当时太虚弱了,不然非给那老虔婆抽回去不可!”
然而事实是,石白鱼手都没能还上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被宋冀带回家了。
“我没听见她打你。”宋冀瞳孔一缩,满眼心疼:“她说要给你换身体面衣裳,我想着毕竟没成亲不方便,就避远了些……我早该想到,能把人逼到跳河,她田翠娥绝对不是善茬。”
“都过去了……”
“我那日……”宋冀却觉得应该解释清楚:“其实是听说你逃婚,知道你不愿,准备去退婚的。”
石白鱼诧异的朝他看去。
“但当时你跳河,正好是我路过所救,田翠娥便以你衣衫不整被我看了身子为由求情不愿退婚,说会好好开导劝你,这才没有退婚,但我没想到,她的劝,竟是对你施以暴力。”宋冀那时其实也是有气的,正是知道被毁了清誉的哥儿有多难才没退,现在却庆幸当时的一时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