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生惶恐,难怪从我进宁家庄就闻到一股莫名的火药味道,原来这绝壁断崖之上真的有两个人。
可这些人就这样被吞噬了,刚刚还趾高气昂叫骂着,现在却都死了……
山上的两人将我拉上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山下火焰落幕。
很久很久山下的火逐渐熄灭,那爆炸似乎从未出现过,只留下一盏盏微颤微颤的灯火。
刚刚绝壁上的房屋还闪着星星灯火,现在全部冒着黑烟,哪还有一丁点人味儿。漆黑的夜笼着比墨还黑的烟,难闻的气味直接飘出山崖。
我不停的发抖,抖到无法呼吸,抖到心跳加速。
我刚刚与死神交界,如果我再死一次,新的人生又将从哪里重新开始!
“走。”一个遥远又清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衣袂声音,两人的脚步渐渐走远。
我控制不住自己,嘴角僵硬着没办法开口讲话。
那两人的脚步一停,转身看着我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人不耐烦的讲道“傻了?”
我很想开口告诉他,我身子动不了了,舌头麻了,全身也没知觉。
缓缓地我只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自己的腿。
山顶是最接近天空的,天上虽没有月亮,却清透得什么也看得清。
那两人似乎很无奈,我还在祈祷他们俩千万别丢下我,忽然察觉到一人闪身来到我身边,只觉一瞬间的压迫,正要迫使自己转头看去,身子一轻,我被一双手拦腰提起来。
对没错!就是拦腰提起走!
此时的我更是一个提线木偶,这人走路没有太大动作,也没颠的我很难受。
下山的路走了大半个时辰,我还在怀疑他怎么不累的时候,便被丢进了一辆马车里。
那人应是成心,刚好把我丢进了马车拐角处蹲坐着,然后两个身影一左一右坐了进来。
马车不是很窄,很高档,茶桌物件一应俱全,两人坐下后,一个侍卫上车给他们倒了热茶。
我蹲在拐角处笼罩在他们的身影下,斟茶的侍卫没有发现我。
暗暗的烛灯下,那两人的脸背对着光线,我隐隐绰绰看着他们的后脑勺。
两人皆是黑衣,身上披着彩霞似的锦丝披风,光滑柔软的搭在肩膀上。
这俩人不就是他们说消失不见的赵叔和君九朗吗!
赵叔的白发从黑衣中露出半截,两者鲜明的在烛灯下摇晃着。
君九朗的银角面具闪着微弱的光芒,在逆光中也掩饰不住绝美的睫羽,那刀疤似乎是脸上留下的绝美痕迹。此时这么一看,居然毫无违和感,似乎他脸上就该有这么几道违和的刀疤。
我有点口干舌燥,轻轻咳了一声,双目死死盯着两人。
斟茶的人并没有下车,同赵叔两人聊了起来。
“宁家庄已经没有了,接下来怎么办?”那人开口道。
九郎举着茶杯细细的品味,喝完一盏,才听见他说道“去传,此事为宪王所授予,宁家庄的生意皆入宪王之手。”
“是。”
赵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我盯着两人喝水的时候很是羡慕,刚刚的大火把我身上的水分抽干,舌头到现在都还在发麻,我嘴巴稍稍动了动紧紧盯着他们喝下去的水。
斟茶的侍卫离开,赵叔才动了动身子,淡道“中间的斡旋让万怜去吧。”
“是,赵叔。”九郎礼貌地与赵叔讲话。
“这一次做事有些急了,不该让十郎和万怜深受重伤。”赵叔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忧心,也有几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