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石白鱼见他一副有话要谈的样子,主动开口问道。
“我说过想要长命百岁,死在你后头?”宋冀突然没头没脑的反问一句。
他确实有这种想法,但都憋在心里,不记得有说出来过。
石白鱼:“?”
这不是昨晚聊过的话题,现在才想起来问,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
不过石白鱼也不记得宋冀具体什么时候说过的了,好像是某次生病还是喝醉了,听他说过来着。
原话已经不记得了,但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其实两人在一起,宋冀很少生病也很少喝醉,但就偶尔那么一两次也挺吓人的。
生病还好,他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养两天就活蹦乱跳了,就醉酒,特别吓人。因为酒量好,一点点酒根本醉不了,都是大喝特喝的时候才会醉。
这酒一超量,醉了就比酒量浅的人厉害,特别严重的几次,跟害病似的,不仅说胡话,呕吐,还高烧。
宋冀对酒不热衷,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商会和生意上的应酬。
这些年来,他们家的生意,看似核心是他,但其实宋冀做的一点都不少。至少除了某些必须他一起忽悠人的大场面,他基本没怎么应酬过。
人情往来,也都是宋冀在维系。
石白鱼想起来了,宋冀喝醉发烧那次,正是商会某个成员夫郎难产去世,宋冀去吊唁,也不知怎么就共情上了头,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那话,就是那次醉酒高烧说的。
这事在他们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相依相伴中,如沧海一粟的万千琐碎般毫不起眼,很快就被遗忘在生活的点滴堆积里,但就宋冀醉酒嘀咕的那段话,纵是遗忘了,再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依旧深刻震撼。
石白鱼想起来,便和宋冀说了。结果他皱眉想了半天,愣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当时都醉到高烧了,不记得很正常,那不重要。”石白鱼拉了拉他的手:“宋哥,要躺下来吗?”
看着石白鱼拉丝的眼神,宋冀想到两位太医的话心头一跳:“不了,你困了就好好休息,我去……”
话没说完,就被石白鱼用力一拽,然后扑了下去。
“你紧张什么?”石白鱼好笑:“不过是想你陪我躺会儿,又不是要你做什么。”
宋冀:“……”
“我警告你,该交公粮就得交,一个月至少三天一次,要是敢让我憋着,我就……”石白鱼笑得狡黠:“把你霸王硬上弓。”
宋冀:“……”
左右也没什么事,到底还是陪着躺了下来。
想来也是,自打石白鱼入朝为官开始,这样的长假可不多,确实不该浪费,应该好好享受难得的清闲相处才是。
厂子和镖局那些,早在当初离开就都安排好了,如今管理成熟,只需定期看一看各方管事送来的账本以及情况汇报就行,根本用不着亲力亲为。
两人奔波劳累了这么多年,边关走一遭被迫撒手后,才真正过上了高门老爷的富贵闲人生活。
想来也是挺心酸不易的。
不过这样的富贵闲人生活到底有头,才半个月就结束了。
戚照昇和薛守义率领的大军回京授封,宋冀和石白鱼便一并被拎了过去。
不出当初陈汉所料,宋冀的确一跃好几级,被升为骠骑大将军,顶了职位的空缺。而石白鱼,则一跃升到了中令,风头无两。
其他人授封自不必说,秦元和戚照昇则放弃了授封,向皇帝求了赐婚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