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太监恭喜完等着打赏呢,结果石白鱼久久回不过神,还是周婶机灵,给塞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过去,对方这才喜笑颜开的告辞离开了。
宋冀外出还没回来,石白鱼拿着圣旨脑子嗡嗡的,只觉烫手的厉害。说实话,他是真打心眼里拒绝入朝当驴。
小日子过的和气美满,谁吃饱撑得跑去京城找这罪受?
宋冀是傍晚回来的,听说了这事便径自找去了石白鱼所在的房。
“听说你被赐官了?”宋冀进门就问,见屋里黑漆漆的,忙走到烛台点了蜡烛。
房间豁然亮堂开来。
宋冀转身朝案后看去,就见石白鱼沉默的坐在那,盯着桌上明黄的圣旨发呆,整个人蔫巴的,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鱼哥儿?”宋冀看他这样子,担忧的皱了皱眉。
石白鱼这时才抬起头来:“宋哥,这圣旨咱们能拒绝吗?这官,咱可以不干吗?”
“好像……”宋冀叹气,朝他走过去:“不能。”
皇帝大刀阔斧要改革,结果出师未捷先栽在他们这开路石上,那不是当众打皇帝的脸么?
可要接了,也预示着石白鱼即将成为众矢之的,他们家清净日子基本也到头了。
可谓进退两难。
宋冀坐到石白鱼身边,将这些利害分析给石白鱼听。
石白鱼全程没开口,随着宋冀话音落下,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案上。
“要命啊!”石白鱼幽幽长叹:“这皇帝不厚道,我都这么慷慨解囊大公无私了,他居然还拿我开刀!”
宋冀摸摸他的头。
“可是我是真不想当这个官,当官有什么好,天天提着脑袋战战兢兢过日子,打个喷嚏都怕触怒龙颜被砍脑袋,更别说,还有腹背受敌,职场霸凌,早起上班,想想都绝望!”石白鱼给难受的:“苍天啦!”
无论石白鱼愿不愿意,这个任都得去赴。
原本年关将近,一家人正筹备年货,这下好了,年都别想过,提前就得举家搬迁进京。
雪还压那么厚,想想都烦躁。
可不提前不行,虽然圣旨说的是年后十六赴任,可要真等到年后,根本赶不及十六报到。
石白鱼深刻怀疑,这皇帝就是故意的。
而就在他们苦逼哈哈准备搬迁之际,县令也接到消息,开始筹备起了第一所供女子和哥儿读的学院。
其实都允许科举入仕了,分不分开根本没必要,但男女/哥儿大防这一点,一时半会儿很难扭转,所以饶是皇帝再前卫,下意识还是将其分开。
虽然这样,但如此一来,大家的接受度却会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