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我好几岁,以后肯定……”石白鱼过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接上:“肯定……比我先老,是个,老男人……了。”
宋冀:“……”
咬牙切齿想把人教训一顿,结果放床上发现,人早睡着了。无奈,只得作罢,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然而没完,还要任劳任怨,打来热水伺候他洗漱,手脚也要洗干净。
“老男人怎么了?”把人伺候完,宋冀给囫囵塞进被窝,弯腰准备端水出去,又停住了动作,不解气的拧了拧石白鱼的鼻子:“就算再老十岁,也一样扛得动你。”
石白鱼被拧了也没醒,挥了挥手,翻身接着睡。
看的宋冀好气又好笑,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再跟醉鬼计较,弯腰把水端了出去。
小月就守在门外呢,见宋冀端着木盆出来,忙伸手接过去:“老爷,灶房煮了醒酒汤,可要给夫郎送一碗过来?”
“不用了。”宋冀道:“退下吧,这边不用伺候。”
“是。”小月屈了屈膝,退下了。
小月离开后,宋冀并没有回去休息,拿上换洗衣裳去浴房洗了个澡,又去房看了会儿账本,这才回房睡觉。
刚躺下去,石白鱼就滚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去了?”石白鱼手在他胸口一通摸索,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还是在安慰:“别难过。”
没头没脑的一句,宋冀却听懂了,抓住石白鱼的手嗯了一声:“没难过。”
“骗人。”石白鱼嘟哝:“你就是难过了,我感觉得到。”
宋冀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收紧胳膊,把人给抱紧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要说多难过也没有。与其说是难过,不如说是人生散席的惆怅。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幸而有这么一个人,永远也不会散。
宋冀想,一定要活得久一点,看着鱼哥儿寿终正寝,然后再随他而去,这样,对方就不会受那离别之苦剜心之痛。
鱼哥儿这么好,不该承受这些。
夜里突然刮起了风,一场大雨下来,温度陡然降了不少。
昨儿还穿着薄衫,一晚上起来,就冷得加起了厚衣裳。
因为温差变化太过突然,石白鱼身体适应不及,感冒了。
原本是要出门的,这样一来,直接被宋冀勒令在家,几乎被窝都没出。
这么早就开始抱窝,石白鱼非常担心冬天要怎么过。
好在这次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副药下去,两三天就好了。
可即便这样,风大雨大的情况,宋冀还是不准他出门。无奈,他只能留在家里陪崽子们玩儿。
两岁大的崽子好动,他也好动,闲着无事,干脆带着两崽去挖蚯蚓喂家禽。
蚯蚓挖没挖到不知道,反正等宋冀回来一大两小已经裹了一身的泥浆。石白鱼是大人还好,两崽脸上都是泥手印。
让他无奈的是,还没发火,父子三就冲他露出一脸傻笑。
宋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