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鱼!”清哥儿气的扭头跺脚,冲着远去的牛车吼得脖子青筋都鼓了起来:“你个混蛋王八蛋,我石清跟你没完!”
听到清哥儿气急败坏的怒吼,石白鱼满意了,身心都舒畅了,笑得嘎嘎响,还差点被口水呛到。
“慢点慢点。”宋冀忙给他拍背顺气:“你在石家的时候跟这清哥儿是有多不对付啊。”
“可不对付了。”石白鱼冷哼。
不过清哥儿居然一个人搞那么狼狈,还是让石白鱼挺意外的。
毕竟与自己无关,石白鱼并没有深究,转念就将这疑惑抛到了脑后。
虽然他对清哥儿的事没有兴趣,但对方嫁的那家人毕竟是镇上的员外之一。这在顺溪镇,不能跟秦家比,但在普通人眼里,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既然是大户人家,那自然就备受关注。
因此石白鱼和宋冀到镇上刚逛了没多久,就在一家路边茶摊前被灌了一耳八卦。
这才知道清哥儿搞成那样,原来是因为员外丈夫病重,被婆家埋怨克夫,逼着徒步去寺庙祈福赎罪的。
哪怕他和清哥儿不对付,听了都觉得离谱。
“走吧,去前面买些糕点零嘴就回去了。”宋冀见石白鱼听的直皱眉头,好像被离谱八卦给噎住了似的,忙拉着他走开了。
买好糕点零嘴,两人没再镇上逗留,当即便上牛车回村了。
本以为这八卦听过就算了,没想到回村的路上捎了个同村的大娘,又听到了。
对方应该是知道石白鱼跟石家的恩怨,才故意说这八卦来讨好他们。倒是从对方吐沫横飞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石白鱼抓到了八卦的关键。
石承沣乡试秀才又落榜了。
努力半生,归来依旧是童生。
那员外会娶清哥儿续弦,就是看中石承沣是个读人,这一落榜,顿时就让对方变了嘴脸,看不起石家的同时,对待清哥儿自然也就百般嫌弃。
那员外本就好色,为此没了顾及更是变本加厉,一口气从花楼抬了两个小妾进门。谁知自己外强中干,进洞房一挑二,第二天直接昏迷在床上没能醒来。
员外家好面子,丢不起这人,对内把两小妾关了祠堂,对外则声称是清哥儿命里克夫,克得她儿子一病不起,逼人去寺庙祈福。
对外让人背了黑锅,对内也没让人好过,怪他不贤惠管不住丈夫,纵容丈夫寻花问柳,这才遭了横祸。
不准他和娘家来往不说,还动不动拿休说事,清哥儿那么个随了田翠娥的泼辣性子,都被拿捏的愣是苦水肚里咽,没敢反抗吭一声。
总之一切都是别人的错,与老色鬼无关。
那大娘颇有些幸灾乐祸:“石家这会儿可顾不上清哥儿,自打石承沣落榜回来,就日渐消沉茶饭不思,石家老两口心思都在这二儿子身上,非但管不了清哥儿,还几次三番偷偷去要钱呢,要不说这人作恶天在看,当初那么对你可不就报应在子女身上么。”
石白鱼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反而被那员外母子膈应够呛。
只能说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鸟,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