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隔壁华亭县一力承应的,三日送一趟。”
“战马所吃的料也是?”
“也是。”
“每次送粮,车队规模如何?何人押运?”
“20多辆大车,由华亭县衙的典史押送,一队衙役护送,其余都是民夫。”
“你认识此人吗?”
“小人可以辨认出来。”
李郁拍拍手:“来人。”
李二狗钻进船舱:“义父,有何吩咐?”
“你带一队人,随他去办趟差。”
李郁压低声音,如此说了一番,二人频频点头,眼神里全是崇拜。
主公就是主公,计谋从来不走寻常路。
……
华亭县,赵典史盘点了一番明日要起运的粮秣马料,满意的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外的外宅。
照例一番折腾后,他开始抱怨:
“最近爷的脚板都起泡了,天天往松江府跑。”
“爷,金山卫城还在贼人手里?”
“是啊。八旗兵也只能干瞪眼,攻打了好几次,人家愣是乌龟缩头,绝不出城。”
正说着,院子里的狗叫了两声。
典史心中不安,刚想出门看看,门就被推开了。
一柄刀指着他的脸。
哗啦啦,涌进来5个汉子。
塌上的女人刚想尖叫,就被一条被子兜头盖脸的蒙住。
利刃,隔着被子刺入。
鲜血喷涌,被子被浸透!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衣服血迹是很难洗干净的。
即使洗干净了,晾晒之后,也还有异味。
容易招惹苍蝇,还容易发霉。
总之,无缘无故的溅一身血很麻烦。
动手的人是李二狗,他今日新换的一身便装,实在不想被污染扔掉。
浑身上下,一点血都没沾上,又学到了。
细节是魔鬼!
……
赵典史吓坏了,双膝一软,扑通跪地:
“各位好汉爷,你们要什么?尽管说。”
李二狗拉过椅子,坐下。
用刀尖从塌上挑起一件女人衣服,月白绸子的。
小心的擦拭掉刀锋残留的血迹,这才收刀入鞘。
俯身问道:
“你在华亭县城二道街的家里,一共6口人,1只狗,对吗?”
“是,是。”
赵典史的牙齿开始打架,今天遇上魔鬼了。
“上个月,你还花钱重修了一遍郊外的祖坟。”
“你外面还有个私生儿子,刚满周年,在湖州府亲兄弟家寄养,怕家里的悍妇知道了哭闹。”
“赵典史,你小日子过的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