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瞧皇后一眼:“华儿晓得此理就好,妃再风光又如何?华儿在一天,便是皇后。对了,沈氏的晋位旨意怎地还未下来?”
“得知沈氏有孕时,儿臣便在操办行宫事宜了,礼部分不开心给沈氏办礼仪。来到行宫,礼部得挑位置挑时日,儿臣也把晋位之事告诉陛下了,但陛下那还未给答复。想来,许是等这事儿结束,再同月兰一起吧。”
太后笑:“华儿说这话自己信?沈氏虽是太后,到底也压不着哀家一头。”
皇后叹气:“话虽如此,可姑母为淳祈帝殚精竭虑,我楚家更是为陛下身先士卒,陛下践祚,沈氏生养之恩只占其一,却平白叫她们那破落户风光门楣。”
“好了,她到底是淳祈生母,若能成气候,哀家还能留她至今?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华儿也得把人当母后瞧。”
“侄女省得。”
淳祈帝以为这事查不出个所以然了,就要给事打上句号。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刑检司真要办事的时候不能对不起皇帝麾下的名头。
王振提了个人来见淳祈帝。
要说销雪遇难这事,合欢散是在那太监巾帕上确认的。
可咱上帝视角,早先就说了,销雪在去秋荷殿路上就觉着有些不对劲了。
那药,并非合欢散,销雪也摸不定是什么。
且宴上人多眼杂,器具经手的人也多,谁也不晓得是下在酒里,还是抹在碗杯沿,又或是在哪个菜肴里。
菜肴更换不停,从销雪昏迷到醒,这般久的时间,幕后之人定是把一切处理干净。
指不定,是在销雪离席后就处理干净了。
毕竟,酒洒了,东西就得重新上。
故,等淳祈帝来了,围了东西式样,也迟了。
若销雪有异议,还能说是喝酒喝迷糊了,又或者是被几种药弄得精神错乱了,还有销雪无中生有之嫌。
可销雪是个硬骨头,她偏要说,还是仔仔细细和王振说的。
可王振到最后也只抓得了一个太监而已。
淳祈帝听了太监的话,沉默了很久,叫王振退下后,淳祈帝对着奏折批批停停,大多时候在发呆,就这样一个人在龙椅上坐了个把时辰。
淳祈帝下旨了:“皇后掌管宫权,却叫逆贼横行,妄图刺杀宫妃,是失责,罚俸半年,宫权暂移交给宁贤妃二月。”
“月兰妃操办宴席,行事疏漏,给了逆贼行刺之机,闹得后宫人心惶惶,是一过;月兰妃御下无能,无察婢子同逆党勾结,以至扰乱宫序,是二过;月兰妃不辨清浊,为罪奴求情,致使皇胎虚弱,是三过;朕念月兰妃有孕在身,又伴朕多年,故只贬为兰修仪,罚俸一年。”
“沈充媛有孕在身,淑慎性成,晋修媛位。”
饶是见多识广的江海都被这旨意吓着了。
虽说意充仪是遇害了,但到底没叫贼子得逞,且这事儿全在秋水宫发生,如何要苛责皇后去?
更何况,如今的皇后颇得淳祈帝信赖。
而月兰妃三过便降了三级,要说三过行,说是一过也行啊,且淳祈帝说的罪过也有夸大之嫌啊,怎么就至于降位兰修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