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氏满面春风走出凤仪宫,皇后摸着护甲:“佳小仪心思细腻,其妹却是个傻的,漫修,你说金氏回去会如何?”
漫修就笑:“且不提佳小仪所说,就说这答应是个没侍寝就敢截宠的,奴婢猜,这金氏都想去希言妃那撞撞陛下。”
“陛下有心,他以为本宫不晓得,他想瞒着这消息,免得人情绪激动,生产不顺。可满宫的人要配合,何其难?何况,本宫不答应。”
漫修犹疑:“可若希言妃晓得这事儿呢?”
是了,淳祈帝没明说,众人也不晓得希言妃到底知不知道,又是不是在宫里掩面而泣。
毕竟宁昭大长公主的陵墓都选在北地,是不需要回京的。
皇后眯眼:“知道便罢,不知最好,总地本宫可是好心啊。”
金氏回了云晖宫,越想越兴奋。
一来想见皇帝,二来她也想瞧瞧销雪心伤模样,三来这指不定就是她趁虚而入的机会。
得了销雪青眼,还愁见不到皇帝,还愁没有好东西?
故,金氏带着婢子就奔向云晖殿了。
销雪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看金氏的眼神很不好:“金氏你真是什么话都敢编排!月白,金氏出言不逊,捏造是非,二十个耳光。”
月白应声。
金氏整个人都不好了,撑不住就索性跪下:“娘娘难道不知道?妾怎么敢拿这事骗娘娘?”
销雪再看月白,看鱼尾,看琉璃,看赤乌,看鷞鸠……
几人不敢抬头直视她,于嬷嬷低着头,鱼尾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销雪头脑一空,眼里发白,心是一下下抽痛:“金衣,我问你,金氏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们是不是都瞒着本宫!”
销雪何曾发过这么大的火!
金衣和一众人齐刷刷给销雪跪下,老大一片,销雪看着金衣开口:“奴才不敢骗娘娘,大长公主确实薨逝了……”
人在最激动最心伤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销雪开始耳鸣,几乎听不见周遭声音,头脑发昏,气就有些喘不上来。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不可能!
都在骗她!全都是在骗她!
祖母一定还好好的!
明明几个月前她们还写信……
明明约好待她生产后,祖母要来盛京瞧她……
销雪眼前一黑,浑身发冷,坠入深渊。
离得最近的鱼尾和月白赶紧扶住人,青玉也赶紧撑着人,大片的水渍带着血染湿销雪的裙摆。
鱼尾怔愣:“娘娘!”
于嬷嬷眼尖,急地要拍大腿:“不好了,娘娘怕是要生了,青玉、兰苕,快快把娘娘扶去产房。鱼尾姑娘,你去厨房把我今儿熬得汤端来,一会娘娘醒来让娘娘喝,补充体力;琉璃姑娘,你去寻些人参之类的。赤乌,你快去把消息告诉陛下。”
于嬷嬷顾不得金氏,她赶紧招呼稳婆了。
金氏怎么也没料想到如此结果,她心里暗道不好。
一抬头,就看见金衣和月白两人的目光,狠戾地几乎是想把她吃了的目光。
金氏身子一颤,颤抖着要爬起来回阁子。
金衣就抓住人:“娘娘吩咐的赏,选侍还没领。”
月白一个眼神,就有人拖着金氏的婢子了。
月白白了金氏一眼,赶紧入殿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