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易温城的话,卞珩放下手中的茶杯,似乎没有惊讶于他说出口的秘密。
“这跟公主没关系。”就算是真的,错的也是靖王,而不是公主。
卞珩坐在那,易温城半晌没有吱声,等到他缓过神来,眼睛里就像有飓风刮过,哗啦啦地把茶几上的茶壶茶杯全部扫到了地上,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原本就有些削瘦的面庞闪烁着暴戾之色,阴沉可怕。
卞珩没有惊讶于易温城的暴怒,他只觉得有些可笑。
所以他说道:“你这是在怒什么?”
怒自己?
明明该恨的是靖王而不是公主,却一心想着要迁怒公主,这愤怒本来就是错的。
“你不是我,我没你那么圣人。”易温城抬起眼,眼神阴沉的可怕。
“只要她是他的女儿,我就恨。”
恨什么?
“恨整个靖王府。”
可你斗不过公主,你是她的驸马。
“别以己度人了,她不过是个没有脑子的废物,凭什么说我斗不过她?”
卞珩只觉得头疼,他可不觉得易温城能斗过那个在青梅园一首诗成名的女子,更不相信他能斗过那个三百步射铜钱的女子。
“你太小看她了。”他声音低了几分,声音中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肯定。
易温城没有做声。
卞珩拂袖起身,看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的细雨喃喃的开口说道:“真假未可知,莫被小人利用了。”十多年前的事情,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太皇太后本就不喜仙竹公主,以此挑拨也是正常的。
闻言,易温城回过神,他站了起来,与卞珩保持一个高度。
“你想保护她?”
卞珩叹了口气。
他想保护的其实是他啊,怎么就这般的执迷不悟呢?
易温城见卞珩没有反驳,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只要有我易温城在的一天,我就绝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仙竹公主。
看来是劝不了了。
“我只是提醒你,公主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蠢。”卞珩说道,易温城不以为意。
见状,卞珩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心思,抬脚往门外走去,走到门槛处他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易温城。
“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罢,也不给易温城反应的机会,朝着松园外走去。
卞珩刚走两步,就瞧见了站在门前的易辞,看她身上被雨水冲过的痕迹,应当是站了很久了。
他走过去想请安,易辞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不要说话。
卞珩点了点头,还是礼貌性的行了个礼。
易辞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多话,神情依旧的淡然,对于他们二人的谈话,她似乎并没有很在意。
只是在她的转身的那一刻,卞珩觉得那抹白色的身影显得无比的孤独和凄凉,单薄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