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延想要把傅玉送走,就不得不把他的身份告知。
“他现在暴露了行踪,即使待在家里也不安全,我让他回去,只有回去有皇商庇护,才能安安稳稳的当个无忧无虑的皇子,要么就只能离开京城,在外面流离失所,待在京城是万万不可的,这次运气好还能活着回来下次可未必。”
“可是他不是不愿意回去吗?”柳小反问。
“不愿意也得回去,只有回去当他的皇子,别人才不能对他明目张胆的下手,他自己心里比你我都更清楚。”
“而且他也答应我会回去,娘子不用操心这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在这里待久了,也是时候要回去了,他再如何家破人亡,他也是他们家的长子,不可能一世碌碌无为,也该回去面对撑下这个重担。”
他也不小了,岂能继续停滞不前,一个男子汉就应不应该面对挫折畏首畏尾。
“相公说的也对,他确实该回去了,那才是属于他的人生,窝在这小小的状元府没什么出路,他本该就光鲜亮丽的人生,就应该继续下去,迈过了坎坷才是新的人生。”
“娘子理解就好,过段时间,正好皇上要组
织一个猜灯谜的才子佳人的大活动,正是上好的上元佳节,趁此机会,我们把傅玉送过去跟皇上相认,只要皇上认了他以后他的人生安危,咱们就不用担心了。”
柳小虽有不舍,也知道傅玉必须要离开,他们现在势力太小,无法成为傅玉的庇护所,没办法保证他的安危。
第二天,大头看到傅玉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激动的眼睛都红了,他却傲娇的扭过头,很嫌弃的说道,“你可太不中用了,我当天就摆脱了黑衣人的追捕,你竟然躲了这么多天才回来!”
“唉,还不是在春雨楼呆久都忘记练拳了,这不落了下风,往后我每天都要练拳才是。”看得出来大头也在担心自己,傅玉没有揭穿他那点小心思,也少有的没有跟他拌嘴,而是顺着话夸了他一番。
“这几天就待在府上吧,你姐夫安排了一些人手在这里看着,只要不出门,暂时人身安全是可以保证的,这次一定记住千万不能出门。”
柳小千叮咛万嘱咐,甚至都准备待在家里几天陪着傅玉,她总担心自己一旦离开了府,危险麻烦就会降临。
奈何农庄那边有事情,催促着她今天
必须过去。
傅玉强调,“姐姐,我在你跟前发誓,绝对绝对不会迈出状元府一步。”
“行,那我就去郊外庄子忙了,我要到晚上才回来,你自己好好在府上呆着,大头也在,正好你们也不会无聊。”
千叮咛万嘱咐,柳小才上了马车离开了状元府。
路上银杏汇报,“听说是庄子那边来了一批难民,不知道听谁说的咱们庄子收留难民,结果都来了赶都赶不走,夫人你说这事该如何,咱们庄子也没有说过收留难民啊。”
银杏忧心忡忡,这是毕竟闹得还挺大,听传话的人来说,难民聚集了有几十个人就在庄子门口赖着不走。
柳小也皱眉,“咱们最近有惹到什么对家吗?我只是收留了两个年轻的带孩子的夫妇,但他们有手有脚有能力,能给咱们庄子带来收益,我是以正常的工钱雇佣他们的。”
不管是她还是庄子里的人,都没有传出过春雨农庄收留难民的事。
只有那天她回京的路上遇到的一对难民夫妇,是以正常的工钱雇佣了他们到农庄干活。
而且呢,年轻夫妇干活勤快,手脚麻利。除了因为从南下逃难而来,她也拿得起这
个工钱,对得起这份活儿。
是正常的雇佣关系,并不是收留。
怎么莫名其妙就摊上了这么多麻烦事?
最近也没有惹上什么对家,春雨农庄并没有敌对,最近在镇上也没有大肆宣传农庄,这段时间都在忙着陈耀祖的事,农庄的是都是让孙管家好好打理,人们也都埋头苦干在种田。
“等回去看看情况,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带了这么一堆难民来闹事,我虽然同情难民的遭遇,可我也不是大善人,若是有能力的,我可以留他们下来,但不能因为我的善良被别人利用。”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春雨农庄前的大路,果然一眼望过去,路的边上坐着躺着一大堆,衣衫褴褛的难民。
大的小的老的少的,有一些看起来都快要死了,大多都饿的瘦骨嶙峋,那衣服破旧的就像破布挂在身上,看的人忍不住心疼。
这天灾真是害人,家破人亡都不在话下。
马车缓缓的驶过来,那些难民原本无光的眼神立马就泛起了精光,都紧盯着,甚至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这些难民恨不得冲上来拦住马车,可能猜测她就是春雨农庄的人,就等着她下车。
她
面露不悦之色,她的善良不应该被人当成把柄。
“夫人,我们直接过去,走后门别管他们。”银杏提议道。
柳小点了点头,银杏叫马夫直接驶过去,在大门口停车,怕是人都走不了,肯定会被这群难民团团围住不让走。
马车一路不停的走了,那些难民又原地坐了下来,目光看向农庄大门里头,满眼期待的等着。
绕了一圈到后头,马车停在了农庄后门,柳小赶紧下车进院子。
眉头紧皱不松,下人们一看就知道她
生气了,大气也不敢出。
很快来到大堂,孙管家已经在此等候,还有比较让人意外的两个人,她曾经遇到的路上的难民夫妻,也候在门口,一脸忧心忡忡。
看到她来了,还没等她开口询问事情缘由,夫妻二人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赔罪。
“请夫人责罚,都是民妇的错,您处罚我吧。”女人狠狠的磕头,额头很快就渗出了血。
男人也跪在地上,拉着女人,对她说,“夫人,请求您不要处罚我的妻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夫妻二人你推我就在地上磕头,磕得额头上都渗出了血珠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