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受宠妾自比不得娘娘。再者,希言妃的事,陛下哪会同妾一个婕妤说?”
玉婕妤开口,佳小仪当然得跟上,也说了番不痛不痒的套话。
丽小仪嗤了一声:“佳小仪倒真好意思说话,你是凭哪几分模样吸得陛下注意的你自个不晓?不过是东施效颦耳。”
东施效颦?
销雪还真是没了解到这层。
许是丽小仪瞧销雪疑惑模样,开口:“希言妃不晓得,佳小仪啊,便是穿了身素衣在那八月桂子下吹了曲萧,恍若故人之姿呢,徐姐姐,你说是也不是呀?”
销雪再看佳小仪,人面色苍白,咬着唇掐着手模样,似乎难堪极了。
但别说,仔细一瞧,眉眼神态同月兰确实有几分肖似。
丽小仪发难也简单,她这么多年也就一个小仪,怎么一个无子无宠的新人一下就同她平起平坐?
她厌恶月兰,自然也厌恶佳小仪了。
再看徐充媛,大抵是上头没了人,又贵居九嫔,总算不用装作一副低着头谨小慎微模样。膳食调养者,原本虚胖的身子轻减不少。身上肉是有的,看着有了几分刚入宫时的清雅模样。
简单来说,就是还挺好看。
徐充媛低调,珠花不多,衣裳清净,此刻烟眉颦蹙:“姐姐是姐姐,佳小仪是佳小仪,妾都知道的事儿,陛下自有评断的。”
这就有息事宁人的意味在了。
徐充媛捡了个高位,人人都道运气好。
可若真说嫉妒,倒是真没几人。
一来哪有充媛住偏殿的?二来就是四公主这模样,养着真是恩典吗?三来徐充媛前头的遭遇,各人只有在心里同情的份。
皇后慢悠悠出来,各人给皇后请安,皇后逡巡一周,视线停留在销雪身上,状似无意:“希言妃来了。”
停了小会,才道:“都起来吧。”
销雪瞧皇后,隐隐觉得皇后变了,周身的气度似乎多了凌厉,就是眼神都透着冷。
销雪想,是太久不见皇后,还是皇后病了场发生了什么事儿?
皇后也看销雪,心嗤就是怀孕瞧着也俏生生的,怪不得勾得淳祈帝心神荡漾,就是万寿节大半夜还去云晖宫。
不来凤仪宫,她早便料想到了。毕竟前头两月,淳祈帝也就十五来留宿了。
到底要给她这个皇后脸面的。
靠人不如靠己。
且不说淳祈帝如何她压根管不着,就是如今她发难小云氏显得这个皇后心胸狭隘了。
皇后只道满宫嫔妃不争气!
原她还想着给人晋位,如今看来,既无人得用,才不能平白叫这些贱婢得了好处!
皇后淡笑:“原也是本宫疏忽,不曾想那御林军是为了希言妃安生,本宫以为是禁足了,这不,前儿个陛下还问本宫怎生没安排希言妃座次?想来陛下瞧希言妃也是忧心希言妃和孩子的,希言妃可不能辜负陛下好意。”
皇后皱眉:“晓得希言妃对陛下情深意重的,但你到底有孕,不好伺候陛下,还是要劝陛下雨露均沾才好,切莫为着一己私利不顾及皇家开枝散叶了。”
皇后这话全是软绵绵的刀子,不算狠,但确实膈应人。
明明笑得温和,销雪却觉得没一点温度。
销雪也笑,笑得眉眼弯弯:“妾都听皇后娘娘的。妾还得多谢皇后娘娘为人正名呢,您都不晓得方才沈昭媛几人咄咄逼人模样。妾听说此次寿宴是沈昭媛和杨充仪操办的,妾以为禁足不敢说要去宴会碍眼的,那许是她们没提醒娘娘的。”
听归听,做归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