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之在市中心最繁华地带有一套高档公寓,供他临时住住。起初的时候想若跟他结了婚,如果不是回北京就是去法国,所以没有想稳稳当当的在上海置办一套房子。
被撵出来之后他就回到了这里,当晚在房,他姐给他发来远程视频邀请,姐弟俩一见面,她姐就来了一句:“Bnj!”
被简安之翻白眼:“舌头捋直了说人话!”
简安宁咳了咳嗓子,无趣调整:“你好。”简安宁透过屏幕看简安之那张熟悉而欠揍的直男脸,送笑打趣:“简安之,新婚生活怎么样?”
应该很甜蜜的,简安宁想。
想当初他竟然敢和爸爸上纲上线,二十三岁就要结婚,可把爸爸给气到了。可那时候简安之同学还有理有据的跟爸爸理论:“我博士都毕业了你有什么理由阻止我结婚?”
爸爸不是那种老古董老思想,只是他不放心简安之年轻气盛,在还不懂爱情是什么的时候就草草结婚,到头来才发现两人脾气不和,耽误了人家姑娘,也给彼此的人生对婚姻的态度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全家人只有他姐知道他的心病在哪里,她把简安之拉出来问:“是不是因为秦若?”
简安之没有回避她的问题,直接回答:“是。”
慷锵有力,不容置喙。
“你疯了!”在知道简安之要结婚的对象是秦若的时候简安宁是第一个反对的,“秦若是不会同意嫁给你的,你以为一个人的心伤是那么容易治好的吗?你姐是医生,可以治疗病人身体上的痛,但却治不了他们心里上的痛。秦若她把话说得那么绝,你不要怀着英雄主义去撩拨她好吗?她不是你能动得了的人。”
“姐,如果我用爱呢?我知道她心头有伤,我也知道这世上唯有心伤最难愈,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伤她而我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去做,看着她受伤害。”
她这个弟弟,年纪小,却深沉的很,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宛如长者,简安宁曾怀疑过这是不是因为他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受环境因素的影响,塑造了与年龄不符的性格。
简安宁在简安之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答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伤害秦若,隐忍了十几年,他该出现了。
伤她的人是谁,怎么能算的清呢?
如果伤害她的人是她爱的那个人,那么……。太乱了!那天在院子里她抓住简安之的胳膊,认认真真的看着他问他:“简安之,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是秦若,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确认他和秦若之前从未见过,就是秦若出院要离开的那天,他突然来法国到她的办公室来找她,秦若跟她告辞,他也躲在里面不曾与她见过面。
简安宁搞不明白两个素未谋面的人怎么会缔结下这么深厚的缘分?究竟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简安之都没有告诉她,只说:“姐,你以后就会知道的,前提是我要先把若变成我老婆。”
这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可看她弟这情绪并不高,脸拉的跟长白山似的。
“怎么了跟若吵架了?”她姐随口问了句。心里想着若好脾气,应该不会和简安之吵架。哪里想到简安之竟然点了头:“我被她撵出来了,”简安之双手扶在桌上,眼皮抬起来看向天花板,独自哀叹:“没有老婆疼爱的男人好可怜啊!”
她姐眼睛瞪了:“at?”立马拍桌子,“你到底怎么欺负她了!简安之你欠揍是不是?”
简安之垂下了眸,反思自己,半晌终于回了她姐一句:“我是挺欠揍的,我宁可她打我一顿,也不想让她自己一个人生气。”
可怜的儿啊!她姐想。
“知错就好,回去跟若道个歉。”她姐教他。
简安之抬眸看着她姐,表情落寞:“她要跟我离婚,把婚戒都摘了。”
“严重了!”说的简安宁都有些害怕,不过她很快找到了主心骨,问简安之:“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姐给你出出主意。”
简安之把事情的经过给简安宁将过一遍,简安宁听完,松了一口气:“没什么,这丫头是吃醋了,这么明显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亏你还是法学院的高材生。”
简安之摇头,不是故作深沉,他从始至终都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温婉虽然有意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若并不是那样随随便便就吃醋的女子。
他站起来,背过身去,惯性的环起双臂想了想,又突然回头问他姐:“若的子宫动过手术,那个时候医生有没有说她还能不能生育?”
虽然隔得很远,但是他姐一听这话从简安之嘴巴里蹦出来,立马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拿生育的能力来评估女人的价值吗?”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简安之蹙眉,他现在急的跟个什么似的,没时间和他姐开玩笑,“我怀疑若跟我离婚的原因就在这里,前一段时间,我带她去看了我们医院坐诊的老中医,请他帮若调理身子,可回来的时候她情绪就不高,我担心孩子会成为她的负担。”
听完后,简安宁说:“你等一下。”屏幕里只见简安宁起身,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病例,坐下对简安之说:“这份病例是若的,我一直保留着。上面说她子宫囊肿做了手术,是良性,切除之后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也就是说她没有任何生育能力的问题。不过从医学上来讲,子宫对于女人来说至关重要,不仅是生育孩子,对她本人的身体也会造成很大影响。她说过她在国内做编剧,这份工作最容易日夜颠倒,如果长此以往,对她本人的身体肯定会有伤害。有时候医生会为了引起患者的注意,会把话故意说重了点。”
简安之听了他姐的解释立马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吓唬若,把能生育的她,说成生育困难或者不能生育?”
理科生的脑子反应就是快,她姐要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了。
简安之问:“姐,这话到底是谁告诉她的?”谁这么缺德?
她姐清了清嗓子:“我,因为那个时候我就是她的主治大夫。”
“简安宁!”简安之磨牙,他想要打人了,“你弟就一个媳妇儿!”
“你鬼叫什么呀!”简安宁捂耳朵,震得耳朵疼,“我当时怕她继续为慕辰西殉情,不好好珍惜自己,所以就把话说得重了一点,我是希望她好好活下去啊!”
简安之不听他姐说,立刻关了电脑。
简安宁啊简安宁,你就吓你弟媳妇吧,她没有殉情先,我到先殉情了。
刚出了房的门,走了还没有两步,简安宁的电话就打来了,一样的磨牙嚯嚯:“简安之咱俩的账以后再算,我给若买了生日礼物,算着这两天就快到你们那儿了,记得收!”
啪挂了电话。
简大小姐的脾气还是很大的。
简安之笑了,刀子嘴,豆腐心。快步下了台阶,他也该准备老婆的生日宴会了。
简安之没有想过秦若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家里会断电,毕竟上次是因为下雨。而他离开的当晚,风平浪静,若住的地方虽然远离闹市,但也是高档别墅区,断电的几率很少。
可那天晚上就断电了,秦若拿着非南的,尝试着改编,结果就在突然之间断电,整个屋子里一片漆黑,她那时一个人在蘑菇屋里,突然断电的那一刻恐惧涌上心头。
摸向手机,开启手电筒,可是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的,她怕黑又是一个人,害怕的时候,本能的喊出了简安之的名字。可喊了三四遍都没有人回应她。
这时候才想起,她把简安之赶出去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