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哲戈本来是到贝勒府上游玩的,但因为救海兰珠受了伤,傅礼和寨桑均过意不去,请求他在府上多住几日,硬是要等他伤好了,才肯放他走。
禾哲戈盛情难却,自己的毕竟只是一点擦伤,小伤而已。想到海兰珠扭伤了脚,他放心不下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
禾哲戈来到海兰珠房前,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传出声音,“娜拉妲轻一点,疼!”
娜拉妲:“我的好格格您都伤筋动骨了,哪有不疼的。忍着点就好。”
“啊!”
女孩子都是怕痛的,更何况是像海兰珠那样娇弱的女孩,禾哲戈站在门口咳了咳,敲门:“格格,我是阿鲁科尔沁的小贝勒禾哲戈,方便进去吗?”
娜拉妲过来开门,见到禾哲戈先行礼:“贝勒爷。”
禾哲戈礼貌点点头,问娜拉妲:“现在方便见你家格格吗?”
娜拉妲回应:“当然,贝勒爷里面请。”
禾哲戈刚刚踏进来的时候,就闻到这屋子里一股药油的味道,海兰珠因为扭伤了脚不能穿鞋,所以只能在床上躺着,她看到禾哲戈的时候,很礼貌的开口问好。
禾哲戈微微一笑:“可好些了?”
海兰珠说:“好多了,谢贝勒爷关心。”
开场白完了后,就这样没有下了,两个人都有些小尴尬。好在娜拉妲和吉娜烈去后面厨房里端了些点心和茶水出来,才将氛围又通活了起来。
禾哲戈坐下,海兰珠便问:“贝勒爷在府上住的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许是第一次跟海兰珠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禾哲戈全程都在笑着,他的笑很干净也很单纯,微笑的时候,唇边会浮现两个小酒窝。他对海兰珠说:“格格,以后你就不要叫我贝勒爷了,叫我禾哲戈就好,我跟你兄长是好朋友,与你年岁差不多。”
“那你也别叫我格格,叫我海兰珠吧!”这样一来一往,两个人倒也亲近了许多。
“你的伤好些了?”海兰珠问。
“伤吗?”禾哲戈翻动了翻动自己的手臂,“只是一点小擦伤而已,劳格格挂心了。”说完,他才记起海兰珠刚才说过不用叫她格格的。
他笑,海兰珠也不点明。
海兰珠开口:“那天也多亏了贝勒爷,要不然我可能摔的更重。”
“不必客气当时看你摔下马,本能的想要救你罢了。”说完,禾哲戈便抬起头,刚好撞上海兰珠的惊讶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海兰珠却苦恼不知该如何继续,只匆忙将脸撇到内里去。
在旁伺候的娜拉妲和吉娜烈都能看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两个人私下里撞了下肩笑了,吉娜烈开口:“格格,咱继续上药,您的药还没上完呢?”
“吉娜烈!”海兰珠暗示吉娜烈不懂事,“客人还在这儿呢!”
吉娜烈悠悠走到海兰珠床前,开口:“是是是,我的格格,但是咱的脚还是更重要一点,”说完,吉娜烈就把药油拿来,对禾哲戈说:“贝勒爷,刚刚您可是打断了我们格格,这上药不能中断的否则以后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说的禾哲戈有些不好意思,海兰珠觉得吉娜烈说话过分就瞪了她一眼,哪知这小妮子根本不怕她,掀开被子,将她的脚踝露出来,继续上药。
禾哲戈发现,海兰珠上药的时候,眉头一直是皱着的,便走过来,恭敬开口:“吉娜烈姑娘,我来吧!”
话落,吉娜烈诧异:“贝勒爷还会医术?”
禾哲戈说:“儿时跟府里的医官学了些,这些年上战场也常遇到些跌打肿痛,多少会一点。”
吉娜烈高兴,这不就是个机会吗,让哥哥和禾哲戈贝勒爷多多相处,“那好,你来吧。”
吉娜烈将手中的药油交给禾哲戈。
海兰珠却开口:“吉娜烈你要去哪里?”
吉娜烈巧笑嫣然:“格格,后院还有一堆衣服要洗呢,我去了,娜拉妲你也来。”
眼看着吉娜烈这鬼丫头自己使坏还不够,还要把娜拉妲拉上,海兰珠撑着靠枕坐起来问:“娜拉妲你又要去哪里?”
此时娜拉妲已经被吉娜烈使了眼色,忙编了个借口道:“格格,那个厨房还有柴要劈,我要去劈柴。”
“好样的!”吉娜烈暗地里朝娜拉妲竖起大拇指。所以,吉娜烈拉着娜拉妲的手,回头朝海兰珠嘚瑟一笑:“所以格格,我们两个现在都有事儿了,您就让贝勒爷帮您吧!”
说完两个人就笑着跑出去了,把门关上后,娜拉妲问吉娜烈,“你说咱们格格和小贝勒爷有戏吗?”
“当然!”吉娜烈胸有成竹,“要不然那个小贝勒爷干嘛往咱格格这边跑啊,刚刚在里面的时候,她俩一人一句,我都替他们急,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吧,都还要兜圈子。要是咱们俩不给他们创造一下机会,这层窗户纸怕是一辈子都捅不破!”
“也对。”娜拉妲点点头,她虽行事稳重,但不如吉娜烈通透活泼,就像海兰珠格格和禾哲戈小贝勒的这件事儿,她看不明白,但吉娜烈一眼就能看穿,也算是能人一个了。
他们两个正下台阶,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布木布泰,吉娜烈和娜拉妲赶紧行礼:“布木布泰格格!”
布木布泰手里拿着药膏,冲他们点点头,问道:“姐姐呢?”
娜拉妲回答:“和阿鲁科尔沁的小贝勒爷在里面。”
布木布泰神色不变,其实刚才他们俩在门口说的话,她都听见了。本来她还想问问姐姐的意思,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