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香糯,又有迷迭香开胃,吃到胃里面特别舒服,她不是个挑食的人,除了怀孕的时候胃口变坏,以前只要有吃的就行,特别好养活。
白瓷的大碗,她吃了有小半碗就不动了,只因这个时候感觉头特别沉,想要睡觉。
简安之坐在对面,若站起身的时候他的目光随之动起来,“不吃了吗?”
她摇摇头:“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我要上楼休息一会儿。”小感冒而已,或许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她可没忘了对面坐着的是大夫,如果他要兴师动众,她免不了又要去医院跑一趟了。
医院那消毒水的味道,想想就呛鼻,她可不愿遭那罪。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些什么,回头对简安之说:“对了,早上楚心之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给他回一个。”
简安之点头。
秦若回房间睡觉之后,简安之动了动勺子,也没吃几口就把碗筷收拾了。外面下着雨,秦若也没让他现在就离开。所以简安之就心安理得的住下来了。
反正今天他不打算走。
收拾完碗筷回到客厅,他发现客厅里有一组架,上面放了不少,她在楼上休息,他无所事事,便想着拿一本来看看。
他以为她是编剧所以架上大多会放一些与学有关的籍,却不想站在架前,看到那些竟全是与医学有关的,简安之抽出一本,是博士的工具用。
那本突然在他手里有了沉甸甸的感觉,在看着周围,一切都是似曾熟悉的感觉,这一瞬他确定自己一定和秦若在这里生活过。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紧锁着秦若房间的门,一张照片不经意间从的夹层里面掉了出来,简安之蹲下去捡,在照片上看到了她和他。
背景是夜晚,他拥着她坐在一片玫瑰海里,他的眼里只有她,看她在那里捧着一束玫瑰傻傻的笑,而他的嘴角勾起,仿佛无声的诉说着他的温柔和爱慕。最重要的是照片上的日期是七夕。
这些都让简安之控制不住的上去,站在若的房门前,推开了门走进去。
她在睡觉,白色的薄被下只露出一颗小小的头。她睡觉时没有想象中的舒展,而是将自己缩成一团儿,抓住被角,好像害怕失去些什么。
简安之走过去,蹲在地毯上,伸手拨开她遮住脸的发,露出的那张小脸上,颜色略白,眉心蹙起,半咬着唇。
如此一个她,让简安之心头一痛,“对不起。”他现在什么话都不能说,唯一能说的就只有一句对不起了。
面对这样的一个她,简安之想爱,但是没有记忆的他,对她来说终究是不公平的,他不能卑鄙的用一个对秦若一片空白的简安之去冒充她的丈夫去爱她。
现在的简安之只能忍痛阻止自己去爱秦若。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秦若突然婴宁了声:“简安之。”
这三个字仿佛自带一种魔力,简安之的脚步生生的扎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转过身来,重新在床前蹲下来,这次他握紧了若的手。
“我在这儿。”他声音中带着疼惜。
睡梦中的若还皱着眉头,但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东西,没有刚才那般无助,但是眉头依旧紧锁着,接着她又呢喃:“简安之不要走,这里是你家,我不准你走。”
他明白了,他的两次“突然消失”让她产生了恐惧。
“我不走。”他坐在床边,见她一直皱着眉头,这才起了疑心,伸手去摸向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她原来发烧了。
简安之当下有些恼怒,这孩子究竟是多能惹,烧的这么厉害居然只想睡一觉就能过去,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极有可能转化成脑膜炎?
“若起来。”他把秦若从被子里拉出来,对她说:“别睡,我们去医院。”
“不要去。”她烧的迷迷糊糊的却抓住他胸前的衬衫,痛苦的呢喃:“我不要去医院,医生会拿手术刀切我的肚子,那些冰冷的器械会从我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好痛,我不去。”
拿手术刀切开肚子,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生产吗?
为了确认她的疼痛到底是什么意思,简安之撩开了她的上衣,看到肚子上不同位置,留下的极其清浅的刀疤。可那并最下面的一条不是生产留下来的,而是另一种术后的疤痕。
简安之皱了眉,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前后动过两次手术。
帮她穿好了衣服,简安之没有心软,因为她烧的实在太厉害了,他只能违背她的心愿,抱着她去医院。
却没想到中心医院里遇到了熟人。
秦若一闻到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恍恍惚惚的看了简安之一眼:“怎么到医院了?”
简安之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因为发烧她双颊已经通红,她只能温声哄她:“乖,我们去挂点滴,你一会儿就好了。”
“我都说了不去医院,”秦若不安分的在他怀里挣扎,似是感觉自己被欺负了,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好了,你乖一点。”简安之有点恼火,他不是因为秦若不听话生气,而是有点心急,他要尽快联系到医生找到床位,赶快给她打上点滴。
简安之找来护士,将秦若带到病房,然后他自己才去挂号。毕竟这里不是北京,他没有办法动用特权。
挂号回来的时候,病房里面已经有了人,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和一个随行的护士。
听到脚步声那医生转过头,当他看到简安之的时候,目露欢喜:“安之,刚才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你人?”
范成明大步跑了过来,却看到简安之一脸陌生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掩下,“你怎么了,才五年而已,就不认识我了?”
确实不认识了,简安之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