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珞一听到里屋不耐烦的声音就更加委屈了,哇哇地哭得极为大声。
【我真正的母妃,你在哪里?】
御房还亮着灯,皇帝围着一幅图纸左看右看,时不时用朱笔勾两下。
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禁责备:“深更半夜,如此急躁,成何体统?”
内务总管炀淮安焦急地禀报道:“圣上,凤仪宫传来消息,小公主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一直哭,哭得肝肠寸断的。”
“珞儿在哭?”赫连永浦赶紧放下手中的朱笔,转身就去了凤仪宫。
“怎么回事?”路上,他忍不住问。
内务总管道:“回圣上,具体为何,奴才也不知道,已经请御医去看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圣上,奴才瞧着小公主今日有些不同,她似乎很离不开圣上,一离开圣上,那小嘴啊就瘪下去了。只有在圣上怀里,才能安心舒服很多。”
赫连永浦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是想说,小公主在淑妃怀里的时候反应很古怪,很不舒服。”
“奴才可不敢这么想。”炀淮安就算觉得有蹊跷也不敢说,谁不知道圣上唯一爱的女子便是淑妃江月柔了,要是说错了话,被咔擦了脑袋,不值得。
才刚入凤仪宫,赫连永浦就听到了女儿的哇哇声,老父亲竟湿红了眼眶。
“出了何事!怎会哭成这样!”赫连永浦紧皱起了眉头!
旁人没人敢回答,个个跪在地上,匍匐身体,恨不得把脸贴在地上。
赫连永浦走入房间,只看到一宫女兰琴抱着小公主在哄逗。
兰琴很温柔地抱着小公主又是唱歌谣又是轻轻摇晃,都无济于事。
看到皇上来了,她惶恐地跪在地上行礼。
皇帝心疼地抱过赫连珞,责备起来:“连小公主都照顾不好!该当何罪!”
这话很是严重,说不定圣上下一句就会让人来把兰琴拖下去砍了。
兰琴被吓得瑟瑟发抖。
赫连珞不忍心兰琴受罚,上一世兰琴可没少帮她。
【父皇吓到兰琴了。】
【算了,我不能再哭了,万一把兰琴的小命给哭没了就麻烦了。】
赫连珞马上就不哭了,但是刚才哭那么久,导致她不能马上停下来,忍不住打起了哭嗝,一抽一抽的。
她小心翼翼地望着父皇,还忍不住打嗝。
这样子,把赫连永浦给逗乐了。
赫连永浦用手指碰了碰她肉乎乎的小脸蛋,敢情你这小家伙是在装哭。没事儿就好,差点儿把父皇吓坏了。
帘子后匆匆走来一女子,往地上一跪,赫连永浦才认出她是淑妃江月柔。
“圣上恕罪。”女子惶恐地说,“也不知道怎么的,小公主今天左右不对劲,不是哭就是闹,折腾了好久。”
赫连永浦瞧着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觉得有些古怪。
跪在地上的女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站了起来,“圣上……”
她娇滴滴地朝着赫连永浦看过去。
赫连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父皇。
【都这样了,如果父皇还没看出来蹊跷,那就太不应该了。】
【……嗯,要么眼瞎,要么没爱过我母妃。】
赫连永浦:……怎么可能!朕怎么可能没有爱过月柔!
赫连永浦已经默认自己眼瞎了。
不是,哪儿来的妖魔鬼怪啊,干嘛突然假扮成朕的妻子?
来人啊,收妖啊。
他看着女子朝他伸出的手,分明是软软的柔夷,可看在眼里却像蟒蛇一样,可怖、可憎。
“退下!”
眼看女子的手就要搭到他手上了,他下意识地呵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