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漓看到印纸,顿时脸色刷白。
“姐姐!你连我都不肯信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血浓于水,如今你却要让外人把我当怪物对付!你好狠的心啊。”
见江月柔不说话,江月漓又望向皇帝:“圣上,民女是被冤枉的。民女奉命入宫是为了看看姐姐和她的孩子,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说是“奉命入宫”,其实只是上个月,江月柔得到家中信,便回信一封,在信里写了几句思家的话。
这些话被江月漓解读成想让家人入宫陪伴。
原本宫中妃嫔的家眷是不能随意入宫的,必须要有特旨才行,但是,皇帝独宠淑妃,曾开口允诺她的血亲每年都可入宫探亲一次。
江月柔看着妹妹,只觉得陌生和心寒。
“如果你没什么问题,应当什么都不怕。所以,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被佛印定住,影响了真身呗。好一个金蝉脱壳的方式,能做到用黄纸人换走真人,背后定有不少高人啊。】
赫连珞的这些话听得江月柔心底发寒,立即请观敬大师:“有劳大师了。”
江月漓不肯配合,又是委屈地数落又是磕头祈求。
赫连永浦没有一丝心软,让人把她摁住,贴上了佛印。
佛印定住的刹那,娇俏的美人脸色一僵,五官如冰封一般。
慢慢的,身上染雪,通体白如纸。
不过须臾,已成一个纸人。
如此情景,吓到了一众狱卒。就连观敬法师也倒吸了一口寒气。
江月柔早已脸色惨白,倾国倾城的脸上是细密的汗珠,看得女儿和丈夫心疼不已。
【娘亲莫怕,有珞儿在。】
她很努力地朝着江月漓吐口水,终于成功地喷了一点口水在纸人身上。
【金蝉脱壳,壳在这儿被定住了,那真身应该也动弹不得。现在,只要找到这个坏女人的真身,就能抓住幕后坏人。】
【施展这种邪门歪法不能离得太远,这些人肯定就在皇城。】
【可惜我只是个小奶孩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让那个坏女人脱身了。】
赫连永浦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小奶孩儿,这不还有爹吗?
赫连永浦当即下令:“全面搜捕,找到江月漓!凡是相关者,一并抓捕。”
听到这些,赫连珞惊讶得小嘴长得大大的,两只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渣爹也是爹啊,不得不说这份默契,绝了!】
赫连永浦:“……”
江月柔:“……”
冷宫,寒风一卷,尘埃扬起。
住在冷宫里的人身体一轻,咳嗽起来。
一位穿着粗布宫衣的年轻女子偷偷摸摸地溜进了斑驳的墙后。
“娘娘,大人让奴婢前来带话。”
宫女话还没说完,贵妃欣茹就拉着她的手痛哭起来,“让爹爹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救我出去!”
宫女扶住贵妃,好一番相劝,却发现怎么也劝不住,索性推开贵妃的手,往后退开两步。
小小宫人竟敢如此对待堂堂贵妃,贵妃的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
“大人托奴婢来带话,娘娘所做的那些事,有辱家风,有辱圣威。皇上没有立即处死娘娘,已是宅心仁厚。”
不等宫女说完,季欣茹就忍不住打断了,她眉头紧锁地质问:“什么意思?父亲是不打算管我了?本宫若不能离开冷宫,季家将来又由何人在宫中照拂?”
宫女面色不改,“娘娘,大人正是为了季家考虑,才让奴婢来劝娘娘。”
“娘娘,季家尊贵,上有太后之德,下有王孙之勤勉,不能出差错,还请娘娘勿要给家里添是非。”
宫女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季欣茹这才反应过来,“父亲……是想让我去死。”
宫女的沉默震耳欲聋。
季欣茹丢魂落魄地喃语:“不!我不能死!我是贵妃!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