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股寒气袭来,吹得他头发飘扬。
赫连永浦没有回头,也没有作一丝一毫的停顿,就那样执拗地一路向北。
空气慢慢变得温暖,似乎有淡淡的甜香。
白烟慢慢拢来,一队婢女模样的人款款而来,手提水果鲜花,如同天宫的仙子。
赫连永浦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朕身上流着天子之血,宵小邪祟应该识相地滚远一些。
还真是,女子们像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没再大献殷勤。
赫连永浦继续往北,却发现自己在原地打转。
鬼打墙!
呵!有意思!
有意思就有意思在,他在鬼打墙的过程里,把周围的一切都摸了个底。
眼睛所能看见的,是远远避开他,又好奇盯着他看的那些侍女。
她们会笑,会献殷勤,但眼神是空洞的。
不是鬼就是被控制了。
这个薛云,让他一路往北方赶,就是为了来见这些女的?等回了宫,爱妻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朕还有个爱说他是“渣爹”的女儿啊!
朕太不容易了!薛云你是一点儿不体谅啊。
突然,侍女们跪在了地上。
赫连永浦看向尽头,看见一粉衣女子,衣袂飘飘,仙气出尘,容貌……
呸呸呸!赶朕的爱妻差远了。
刚才怎么没看到她?
那女子朝着赫连永浦看了过来,眼神同样有些空洞,很快又把视线挪去了别处,好像看到赫连永浦这种陌生男子闯入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又或者,她根本没有感知。
不管是哪一种,赫连永浦都想追上她。
她和眼下这些女子不同,便意味着鬼打墙这件事会有转机。
他一路追去,结果……又鬼打墙了。
赫连永浦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扯下一块布,蒙上双眼,继续往前。
耳朵不听,眼睛不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
等停下来的时候,他摘下了布。
“原来是个法阵。”
还好朕的女儿给朕上了很多类似的课,也算是见识过了!
他曾听女儿在心里嘀咕的时候提起过,破邪祟法阵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法阵的运转的根本。
有的是靠符箓。
有的是靠人血。
赫连永浦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
天子龙血,让白烟后退,露出脚下的法阵真容。
石头雕刻出的法阵,居然还在缓缓转动。人站在上面,却并没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