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是宫内自己人做的”,圣上不是交代典礼要大气但也不能铺张嘛,经费不够只能人力来凑了。
江月柔听得头疼,抬手打断,缓了一阵才说:“没想到你们居然瞒着本宫……”
“娘娘恕罪,是圣上再三交代不能让娘娘知道的,否则就要咔擦我们的脑袋。”
“难道你们就不怕本宫咔擦你们吗?”
炀公公眼里有了泪花,小声嘀咕了句:“所以我们做奴才的才左右为难嘛。”
“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淑妃娘娘脸色大变,不敢再说下去了。
江月柔苦笑了下,“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
“不不不。”炀公公赶紧摆手找补,“奴才的意思是说,圣上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也是为了娘娘好。但是如果因为这种事影响了娘娘的心情就不好了。”
江月柔被气笑了,“瞒着本宫,是为了本宫好。怎么,怕本宫知道后,气死了吗?”
炀公公听得一头雾水,不是,天下哪位女子得知自己马上要当皇后了不高兴,谁还会在意这种细节啊?为什么淑妃娘娘这么生气?
不知道,不敢问。
谁让她是圣上唯一爱的女子呢?不能得罪分毫啊。
除此之外,他们做奴才的也是发自内心地分外敬重这位娘娘。
“娘娘别生气。”他真怕娘娘把身体气坏了。
江月柔挥挥手,“算了,去吧,本宫累了。”
炀公公不敢动,但是也不敢不听话,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做。
耳边传来淑妃充满哀怨的问话:“此事非做不可吗?”
“当然!”炀公公有些激动,封后是一国大事,让他们的淑妃娘娘坐上皇后的位置是他们所有奴才、宫女的共同想法。
而且,圣上专宠她一人,封后是早晚的事。
所以,封后典礼是非做不可的。
江月柔苦笑了下,“好,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炀公公不敢走,试探地问:“要不……奴才留在凤仪宫伺候娘娘?娘娘可不能为此事伤了身。”
“本宫不想看到你。”江月柔说得干脆。
炀公公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当个碍眼的,只能顶着他的一头雾水离开了。
赫连珞也听得糊涂。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过分了?完全不在乎母妃的感受。】
江月柔如同找到了知音:就是!
“珞儿,宫里的风景看得腻了,我们去宫外看看。”
【母妃是什么意思?她要离开皇宫?】
江月柔:我的女儿就是聪明,什么都知道。
“既然皇宫里再无我们的位置,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江月柔爱怜地握着女儿的小手手,“不过你放心,娘亲是不会让你吃一丁点苦的。”
【哦豁,小公主的身份又没了。】
【不过我这波站母妃!】
【有母妃在的地方就是家,让渣爹独自浪去吧!】
江月柔:啊,熟悉的那两个字,真亲切。
【不过……我们要去哪儿?】
【要不去渔州看看?那地方有宝矿啊,如果能想办法拿下,肯定富可敌国,那不比在宫里做公主强?】
江月柔:女儿说得对!
【母妃收拾点儿细软,带上几个心腹宫女就可上路了,连侍卫也不用,毕竟没有人能在我的万血笔之下放肆。】
江月柔:女儿好强!
半个时辰的功夫,江月柔就收拾好,乘马车走了。
而皇帝,还在焦急地等炀淮安。
炀淮安一到眼前,他就催问道:“淑妃把你叫去是为何事?”
炀公公匍匐跪地,胆战心惊地回答:“正是为了此事,淑妃娘娘十分生气,说是圣上有意瞒着她。”
“生气?”赫连永浦听得茫然,“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炀公公摇头,举手发誓,“绝对没有。”
炀公公站起身来,好声劝道:“圣上,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封后典礼是大事,需要准备的事情多,我们瞒得好辛苦。圣上找娘娘说清楚,她会明白的。”
“朕怎么听糊涂了呢?”赫连永浦愁得皱眉,“你怎么能把她给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