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那个曾经在学校称霸的男孩在这个夜晚就像是快要碎掉了一般。
就好似一把无声的剑狠狠地在周馨之的心上插上了一刀。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但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她听见蒋泽沙哑疲倦的声音：“出来做什么？”
“我、我”
周馨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实在是说不出口自己是出来尿尿的，只好现场找了个滑稽的理由：“我梦游”
“呵，”蒋泽轻笑了一声，目光盯着周馨之的动作，“撒谎。”
周馨之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
蒋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每次撒谎都喜欢摸自己的后脑勺，还说没有撒谎？”
正在摸着自己后脑勺的周馨之动作一顿，有些不自在地将自己的手放下，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就连她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的小动作，他竟然会知道。
那一刻，她本就酸胀的心也随之更加难受。
见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女孩紧抿唇不说话，蒋泽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事情的话赶紧回房睡觉吧，别冻着。”
周馨之并没有离开，踌躇了一会儿，迈开步子走到了蒋泽身边。
她看着四周一地的啤酒罐子，缓缓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坐在一旁的男孩：“你是心情不好么？”
“嗯。”
周馨之继续问道：“为什么？”
蒋泽的视线瞥过她的脸颊，在她的眼睛上停顿了一秒，又快速移开。
他喝完手中啤酒罐子里的最后一口：“不该问的就别问。”
周馨之伸出手，握住蒋泽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温柔地说：“蒋泽，虽然我不知道在你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没必要。”
蒋泽叹了一口气，他不想揭开那些令人觉得可笑的事情，更不想让这些事情让周馨之知道，更不想让周馨之卷入这些事情中，更不想让周馨之跟着自己受苦。
周馨之看向他的脸颊，眼眶里早已经起了水雾：“蒋泽，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
蒋泽并没有回答周馨之的话语，伸手温柔地覆上她的秀发，轻轻的抚摸着：“去睡吧。”
沈织梨目瞪口呆地盯着周馨之讲的话：“所以——你就回来了？”
周馨之摇头。
她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地从巴黎回来，那必然是因为她做了一件坏事情。
那是在她回国前的一个晚上，蒋泽不知道去哪里混了，喝了个烂醉，被他在巴黎的兄弟给抗回了家。
周馨之帮蒋泽脱了衣服之后，本想要离开，却被蒋泽拉住了手腕。
她能够清楚的听见蒋泽在小声的叫着她的名字，那一瞬间周馨之的大脑如同待机了一般，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然后呢，你干嘛了？”
服务生端来咖啡，沈织梨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忍不住继续听着。
“然后？”周馨之抿了抿唇，脸上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的害羞，“然后我就趁人之危”
刚入口的咖啡因为周馨之的话，沈织梨差点没被呛到：“我去！你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