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尊嫌弃麾下所有废物蠢货的时候,那一枝独秀的还能看就突出了水平线,格外醒目。
魔尊冷笑:【他是还可以,本座创立的魔道核心只有二字,那便是执念,整个魔道唯有他有资格称为一个真正的魔修。】
齐光:不是因为魔道本来就是照着他量身打造的吗?
【但他却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齐光这下子来了精神,竖起耳朵。
【他想要的太多了。】
齐光眨眨眼,不解。
【执念这种东西啊,为一个目标倾其所有,千年万年也不改变心中之志,身家性命在其面前也不值一提,愿意将自己一切尽,飞蛾扑火,只为了实现自己的执念。】
【不可动摇,坚定到可怕,偏执而绝望,这才是执念。】
魔尊轻轻地笑起来。
【一个是执念,两个算什么呢。若有朝一日,他的两个执念相互对立,又会如何呢。】
齐光听着听着,手下意识抚摸上剑柄,金珠触手生温,光滑细腻。
【那你呢?】
齐光抚摸着剑柄,突兀发问道:【魏劫和你很像。】
这是魔尊原话。
他缓缓道:【无论如何,他对自己愿望的坚定远超魔道所有人,这你也是认可的。】
魔尊嗯了一声。
【那你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魔尊曾对他说过,情、欲为世人所迷,便如赌徒一般,原本只是浅尝即止,却渐渐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身处红尘之毒,不辨是非,不明因果,一步步使自我蒙尘,不知本心自我。所作所为无不受他人影响操纵,犹如提线木偶。而他明晰前因,更知后果,世事皆在掌握中,故而非是沉沦。
也就是说,他本身便自愿投身入了红尘。
他曾轻蔑地说别人自设藩篱,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想让他活着。】
魔尊就这么平静地,淡淡地,自然地将这六个字说出口。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这一个目标。
他在浮屠宫画地为牢,自囚三千年,这三千年来无时无刻不在等待。
魏劫和他很像。
不止是因为他们都是因执念而生。
在混沌中,白衣黑发的青年看着齐光,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想要的都很多。
魏劫想要活着,想要弟弟,想要权势力量,想要成为人上人,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魔尊想让那人复活,想让他无牵无挂,清净圆满地飞升,想要齐光成为一个人,想要实现那人曾经的愿望,为他创造海清河晏,天下太平的沧澜界。
不同的是,魏劫心中,他与他弟弟是相等的,这都是随着他一路挣扎求生,踏过尸山血海的执念,二者没有高下之分。
其余的东西,可有可无的点缀罢了。
而在魔尊眼中,那人就是全世界,是他唯一的执念,他倾尽所有也要守护的存在,其余不过是附属之物,点缀不错,没了也罢。
齐光自然也包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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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如宫殿一般的飞舟十分宽敞,每个贵客所在的房间都十分宽敞,且都是提前预订好了的房间,自然有人按照贵客的喜好布置。
所以,寒雪的房间就是最标准的寒舍,剑修喜好大多朴素,直白,因为习惯苦修,也因为人穷。
就算在沧澜界这个物产丰富道数不完的世界亦是如此。
上清派的剑修有个天下第一的名头,已经是剑修里面比较富裕的了,隔壁的灵剑派更穷,他们一言不合就拔剑,还喜欢破坏建筑,在辉山上的破坏有门派罚款,在外面的破坏有朝廷罚款,派内设立了专门到处收缴缴纳罚款的部门,和门内执法殿一个等级。
(笑)
谁让上清派建筑土木工程是必修课,隔壁灵剑派宁愿罚钱也绝不干呢。
不过绕是如此,做完一个剑修,尤其是修为尚低的剑修,手里也是紧紧巴巴的,剑断了一次重铸的花费直接让他破产。
对丹田剑的剑修而言,剑就是他们的丹田,若非剑不仅仅是被折断而是毁去,寒雪整个人都会直接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