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七点，今晚八点之前，我要看到你带着“李记”回来。”
“我今晚不回去了。”
“不回来了？你住哪？”周肆瑾的腔调里充斥着质问和斥责。
姜寒烟捏了捏眉心：“周肆瑾，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言外之意，你不需要管太多，我去哪也不需要和你报备。
周肆瑾像是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语气里多了些冷怒和咄咄逼人：“姜寒烟，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她顿了顿，语气平缓道：“周肆瑾，一定要我把说话说明白才行吗？你想吃就自己去买，我不回去。”
“如果你今晚不回来，那就永远别回来了。”周肆瑾的声音逐渐冷下来，也意味着他的耐心告罄，给她扔下最后的通牒，就挂断了手机。
攥着暗下屏幕的手机，窗外的冷风进来，吹的姜寒烟喉咙干涩发紧。
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做？
甚至连下周，让周肆瑾回本家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
悄然无声的医院长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个个面部凝重，姜寒烟安静的靠在病房门边的墙上，低垂着眉眼，看不出情绪。
她左手边的病房门紧闭着，伴随着几声哀痛溢出来。
痛！太痛苦了！
这种病痛不仅是生理上的折磨，还是心理上的折磨。
伴随着每周三次的肾透析，这对母亲来说，无疑不是一种煎熬。
姜寒烟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叶轻语眉头紧皱，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她身体瘦的厉害，宽松的病号服全靠身上的骨节冲着。
见她进来，她疲惫的面容上多少露出一丝生气，语气虚弱地问着：“你怎么过来了？肆瑾那边能离开你吗？”
姜寒烟知道，母亲向来要强，因为周家的资助，她向来不喜欢亏欠别人，将她留在周肆瑾身边，用来回报周家的恩情。
姜寒烟避而不答，主动走到她身边，拿起旁边的消毒湿巾，替她擦洗着脸上的汗湿。
叶轻语一把抓住她的手，本来就消瘦的胳膊，也没多少力气，姜寒烟不敢和她争，随即停下手上的动作，小声唤着：“妈？”
“小烟，我这里没事，一周三次的治疗，我早就习惯了，你不用管我，快回去肆瑾身边。”她的手被紧紧攥着，看着母亲殷切的眼神。
姜寒烟的心稍稍有过动摇，但还是决定将她在来时想了许久的话说出来。
她动了动嘴巴，语气有些干涩。
“妈，我和周肆瑾已经没关系了，我会离开他和周家，以后你治疗的医药费我会自己解决，目前我手里的存款，还够充三个月左右，以后我会想办法赚钱，替你治病，也还给周家。”
“姜寒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母亲的手，一下子松开。
啪！
叶轻语用尽浑身的力气，给了她一记耳光。
“妈！”她捂着脸颊，想出声替自己辩解，又被母亲打断了，歇斯底里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