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已经给七少爷绣了好几个帕子,有竹枝纹的,有瑞兽的,还有山河图的。
现在她绣的是蝴蝶翩飞图,绣到两只蝴蝶翩翩飞舞,仿佛看到他跟秦允茹两个肩并肩,都穿着大红的喜服的样子。
她无趣的扔下了帕子,没了绣花的兴致。
她从没想过一直留在七少爷身边,攒了银子就要走的人,有什么好心里不舒服的?他是侯府少爷,早晚要娶妻子,或许还要娶几个千娇百媚的姨娘,那些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她已经离他山高水远了,犯得着生这种闲气吗?
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她转头去榻上休息了。
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眼前出现了一个喜堂,到处热热闹闹的,打着锣鼓炸着鞭炮,人群熙熙攘攘,所有人都面带笑容说着恭喜的话。
喜堂之上,比肩站着一对新人,穿着大红的喜服,一起牵着绸缎花球,面带笑容接受众人的祝福。
那新郎是七少爷,新娘是秦允茹,他们相视而笑,一幅多么幸福和谐的画面!
“夫妻对拜,送进洞房!”司仪一声高喊,新人牵着手一起走进了洞房。
“七少爷!”她在梦中喊了一声,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玉容,你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我大婚,你不替我高兴吗?”
她的脚顿时僵住,全身都僵住,如堕冰窟。是啊,她只是他的丫鬟,他大婚,难道她不应该替他高兴吗?
外间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天色顿时暗了下来,程宴之进屋的时候,屋里暗沉沉的,没有点灯。
难道她不在?
他到了卧房里,却见榻上躺着一个人。
坐到了榻边,伸手在她额前探了探,不烧。
女孩嘟嘟囔囔的说着梦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软乎乎的脸蛋:“该起来了。”
女孩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张俊美的脸,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七少爷?什么时候了?”
望向窗外,雨帘成幕,更显得暗沉,屋内只有些许微光。
程宴之脱了打湿的外袍,露出白皙精实的上半身,自打他咳疾好了之后,看起来比以前更强壮一些。
半湿的青丝贴在脸颊边,修长的脖颈,宽阔的肩膀,坚实的胸膛,紧实的腹肌,裤子松松挂在精瘦没有一丝赘肉的腰上,几颗水珠从他脖颈滑落,沿着胸膛,滑过腹部,一直没入裤腰里……
玉容瞥见,起身垂了头去点火烛。
点完火烛,她拿了巾子,蓦地的一回头正好撞到男人的胸口上。
她吓得双腿一软,下意识的攥住了他的裤腰。
男人一手撑在壁上,将她笼在自己的阴影里,唇角勾起一丝戏谑:“你这是……要帮我脱裤子?”
玉容欲哭无泪,赶紧松了手:“没……没有……”
他更近一步,将她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低头时,灼热的气息拂过她发烫的耳畔:“也不是不行……”
那暗哑勾人的声音害的她双腿更软,整个人往下滑。男人大手一扣,便紧紧的将她扣向自己。隔着薄薄的衣料,两人紧紧相贴。
她一时手都无处放,软软的扶着他的肩,无力的央求:“七少爷……你……你放开我……”
程晏之抬起她的下巴,定定看着她,眼底仿佛暗云翻转,声音暗哑又低沉:“不放……”
她仰着头望着他,云鬓微乱羽睫轻颤,一双含着水雾的媚眼微微泛着红,精致的琼鼻上冒着细密的汗,娇艳的唇如同含苞待放的海棠,这慵懒又勾人的样子,仿佛诱人狠狠地去欺负。
他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低头向她的唇吻下去……
玉容的耳畔蓦地响起老太太冰冷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