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豫和孟德听后,陷入了沉默当中。孟德和和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他们首要的是救出苏豫和苏正,后面的只能边走边看。士为知己者死,苏豫和苏正就是他们的知音,是他们的袍泽,他们不能见死不救。即便是为此丢失性命,他们也毫无怨言。
苏正看向孟德:“孟将军,言相如和苏仪是否有来京城?如果来了,可以让他们带少量兵马,于京城痛斥刘洋恶行,游说百姓参加反刘洋的行为,这样可以拖延京西营地禁军对宫城的支援。如果和先生阻击京西营地禁军成功,那就可以直接让百姓围攻皇宫,让刘洋及那些佞臣感到大势已去。如果两位没来,安排相应能言善辩之士也可。事不宜迟,孟将军安排下去。”
孟德连忙道:“言大人跟随末将来到京城,末将本不想带他来,他一再强调到了京城必能出大力。看来言大人对少京城的局势和少将军的计划早有估计。末将现在就安排下去。”
刘洋凭着皇宫高大城墙和宫门,顶住孟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尽管他多次派人催促京西营地禁军前来护驾,可一直没等来。得到的回复是京西营地遭遇攻击,他们还没有彻底消灭反贼。更加让刘洋气愤的是,没过多久,禁军和巡防营将领都向他禀告,京城出现民变,无数百姓拿着木棍、菜刀等对禁军和巡防营发起了进攻,同时进攻皇宫除东门外的三个大门,让守城的禁军和巡防营首尾不能相顾。
刘洋知道这必定是苏正搞的鬼,苏正果然是一个大祸患。幸好苏正的夫人姜月在自己手上,听闻苏正和姜月琴瑟和鸣,感情异常深厚,用姜月来胁迫苏正。只要苏正不在了,这些叛军就没有威胁。孛儿只斤和觉罗部落的使臣说的果然没错,苏正有王天下之心,消灭孛儿只斤木真和觉罗哈赤就是他的第一步,没有了边疆的威胁,苏正就会把手伸向朝堂。可惜的是,如今孛儿只斤部落和觉罗部落自顾不暇,不然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骚扰边疆,范阳军就不得不退回去。没有了范阳军,苏正就是没有爪牙的老虎,不足为惧。孔二真乃忠臣,引荐的孛儿只斤和觉罗使臣一下子就识破了苏正的为人。与此同时,孔二建议抓姜月作为人质也是棋高一着,不然的话,苏正极有可能直接造反了。
边辅国猫着腰来到坤宁宫皇后跟前,谄媚道:“皇后娘娘,陛下让小的过来把姜月那个贱婢拖出去给苏正看。”
皇后露出阳光般的笑容,虽然姜月容貌普通,但日温婉的气质让皇后自惭形秽,自姜月被抓进来后就变着法子折磨她,甚至用药物堕掉姜月腹中的胎儿,但姜月还是没有屈服。依旧是怜悯地看着皇后,这让皇后无比愤怒,但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姜月被一个宫女拖进坤宁宫,皇后露出无比仇恨的怒容:“姜家贱婢,你夫君也要完蛋了,皇上让本宫把你拖出去给你那夫君看,看到你如今的样子,你那夫君会是什么表情。造反,你夫君还不配。还有你父亲,害死了本宫的大哥和四弟,本宫会让你全族陪葬的。小燕子,你跟着边公公把这贱婢拖出去,让她好好享受一下。”
浑身血迹的姜月,头发凌乱,形容憔悴,衣裙早就被血液覆盖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即便如此,姜月也没有哼一声。宫中的人就像看瘟神一样看着她,血腥味和身上溃烂的味道让人不敢靠近,只有一只黑色的蝴蝶在她身边飞舞,时不时停留在她身上。
皇后眼睛一缩:“小燕子,这只该死的蝴蝶怎么还没有打死,把这贱婢抓入宫以来,这只该死的蝴蝶就在她身边飞舞。”
宫女小燕子道:“娘娘,奴婢等人想了好多办法,都没有抓住这只蝴蝶。现在这个贱婢就要被处死了,蝴蝶到时就会飞走的。”
皇后也不再说什么,任由小燕子和几个太监拖着姜月跟在边辅国身后,向皇帝所在的正德殿走去。皇后难得的快意,在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姜皓向皇帝进言她家族贪赃枉法,最终查出来被处死,所幸大哥和四弟承担了所有,其他人才没有被牵连。如今姜皓在天牢是九死一生,姜月是姜皓唯一的女儿,之前因为苏家在,不能把她怎样。然而,苏正成为皇上的眼中钉,皇上势必除掉他,姜月自然也不能幸免,自己算是大仇得报了。
看着狼狈不堪但依然高傲的姜月,刘洋大惑不解:“苏正是人中龙凤,而这姜月相貌普通,怎么传闻伉俪情深,苏正对姜月欲罢不能呢?不用说后宫那些宠妃,就是许多宫女,也比姜月出色。”
刘洋也是无语,带着边辅国朝东门走去,小燕子和几个太监拖着姜月跟在他们后面。黑色的蝴蝶停在姜月身上,轻微地扇动着翅膀。
刘洋看着城墙下的苏正,把姜月从地上拉起来,狂笑地指着苏正道:“苏正,看看你的夫人,朕的皇后可是很照顾她。听闻她怀了你的骨血,皇后怜悯她,担心她会受累,用宫廷秘法给她堕胎了,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想感谢朕呀!敢忤逆朕,朕让苏家全族死无全尸。”
说罢,便直接把姜月从城墙上推了下去。这是苏正始料未及的,看到从城墙上坠下的姜月,苏正骑马飞奔来到姜月身边。城墙上刘洋一声令下“放箭”,无数箭矢从天而降,直向苏正射去。即便跟随在苏正身边的几个将领拼死护着,苏正也是身中三箭才把姜月从城墙下带到安全的地方。
姜月虽然很疲惫,浑身是血,但眼睛依然很明亮,只是无比痛惜地抚摸着苏正的脸道:“傻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很心痛。”
苏正拔掉身上的箭,把姜月轻轻地抱在怀里:“有你在,我活着才有意义。谁伤害了你,我就要他千倍偿还。”
眼泪从姜月脸庞滑轮,滴在苏正的胸襟上,湿湿的、暖暖的。姜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苏正的怀抱。这是很久没有的感觉,似乎又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感觉。
苏正没有抬头,眼神却逐渐冰冷,煞气萦绕周身,机械般地说出一个字“杀”。身后的孟德和各将领能感觉到苏正的杀意,没有犹豫,挥手就让早就各就各位的士兵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