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一生,他无法说服自己灵魂有香气,他只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渺小,女真的一员,凭他微薄之力无法挽起这沉重,这颠簸的女真。他只想感受路,不想再赶路了,但愿内心有风景。雨淋湿的不是身体,而是整个灵魂。
随着人潮,他默默向前,沉淀的什么东西悄然消逝。
这建州的和谐安宁让他不再那么想念东海,想念外祖父、祖母。
走到左卫府后院门,他止住脚步,他,不打算回府。
这时,哈齐感到外墙一股力量,右耳鼓动,他抄起剑,纵身一跃。
看到是努尔哈赤,他便松了一口气,“爷,怎么不进来,可吓死我了。”
“走吧!”他自顾自地转身,背着手走着。
哈齐惘然地跟着,“去哪儿?”
“酒馆!”他低沉道。
不多一会儿,两个一青一黑的高大身影便到了苏克酒馆。
“小儿,来两盅好酒,几碟小菜!”这个青衣男子倒是显得很自然随性。
哈齐看他这随性,还以为他常来,“爷,我们不是第一次来吗?”
小儿端着酒菜,摆放好,“二位爷,酒来了!”
努尔哈赤看了他一眼,“嗯,喝酒吃菜就是。”
这哈齐被他这话噎住:第一次来还怎么老练!信你个鬼。
“爷,你听见什么声音没?”哈齐喝着酒,看向对面优雅端起酒杯的男子。
好像是有什么吵嚷、打斗的声音。
不过很正常,“先静观其变。”努尔哈赤续满刚刚手中一饮而尽的酒杯,样子很是淡定。
哈齐便扭头望着楼下,好像真的有人在打架,但依努尔哈赤所言,他便没有细看。
他们饮酒的位置,视野盛是佳,高楼的静谧与清爽的风,和这酒浑然和达。
楼下的吵嚷声越发大,两人便端起酒杯,倚在护栏处,静观其变。
“你不就是想动手吗?哎,大家,你等都看见了,是这家伙不可理喻在先。”一个暗蓝衣袍的少年,面带挑衅地看着另一个锦缎少年,满脸的蛮横。
“哼,建布,你莫不是心虚了,亏心事儿做尽后倒打一耙!”锦缎少年牙咬切齿。
“是他!”哈齐一眼看见巴雅喇,便扭头对着努尔哈赤说。
努尔哈赤倒是很镇定,一点儿不惊讶他会出现在这儿,只沉默饮酒。
哈齐只好趴在护栏上看着楼下的情况。
“我心虚?我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范得着心虚吗?倒是你,成天打伤人,惹事儿生非,该心虚的是你吧。”名叫建布的少年咄咄逼人,以一还十。
“你!你与我岂能相提并论!你只会仗势欺人,霸凌弱小,你忘了刚刚欠苏克酒馆的酒钱了吗?”巴雅喇气愤地为酒馆打抱不平,跟这种人,他懒得解释他为什么与别人打架。
“想不到,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倒是一股清流。”护栏上的哈齐将楼下的状况一览于眼,对于看人,他很会察言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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