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是你们的女儿,这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
姜瑜把架车拉进院子后,又关上大门,她看着一瘸一拐走路的年兰花,声音冷的像冰:“是不是我奶他们来闹事了!”
不等年兰花说话,姜瑜快步进屋,她边走边说:“我爸是不是伤的很厉害?”
若姜树只是轻伤,早出去迎她了。
进了屋,姜瑜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屋子,屋子里也是一片狼藉,比外面好不到哪里去,并且顾北城给姜瑜买的三转一响和电视机全都不见了。
姜树满脸青肿的躺在床上,床上只有光秃秃的床板,被子全都不见踪影。
“爸。”姜瑜在床边蹲下,因愤怒而颤抖的手,紧紧抓住姜树的手:“我先送你们去卫生院。”
姜树的状态很不好,他甚至连起身都很困难。
他的手很凉,凉到让姜瑜心惊,她一秒也不敢耽搁,吃力的把姜树从床上抱起。
“妈,去找点玉米杆子铺在架子车上。”
家里被子都不见了,只能用玉米杆子垫在车上,也好过躺在硬邦邦的板子上。
“妈,你也上去。”
姜瑜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在姜树身上,里面穿着的修身毛衣,显得她越发瘦弱。
年兰花哪能让闺女一个人拉着他们两个,想要拒绝时,姜瑜催促她:“我爸情况看起来很不好,我们要尽快去医院,我能拉得动,你快上去,不要浪费时间。”
年兰花流着泪爬上架车。
车子很重,姜瑜蹦起来使劲往下压,才能把车把手压平,她把绳子套在肩膀上,拉着架子车飞快的赶往镇上。
一路上,姜瑜丝毫不敢停歇,汗珠不断从脸上滚落,后背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浸湿,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她喘的厉害,感觉到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那种晕眩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姜瑜牙齿紧咬舌尖,用疼痛来刺激大脑,保持清醒。
踏进镇卫生院时,姜树已经呈现昏迷的状态,他意识全无,任凭医生怎么叫都没反应。
年兰花双腿发软的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抓着姜瑜的裤腿。
“怎么办,怎么办?小鱼,你爸要是有什么事,我们怎么办啊?我们这个家怎么办?他刚才还和我说话呢,怎么……”
年兰花泣不成声:“我还以为他只是皮外伤,我以为他没什么大事,我早该送他来医院的。”
姜瑜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她冷静的就像一个旁观者,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姜瑜问医生:“可以用一下电话吗?”
在得到允许之后,姜瑜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一直嘟嘟响着,却没有人接,就在姜瑜准备挂断打第二遍时,电话被人接起,里面响起懒洋洋的哈欠声:“喂,哪位?”
“我是姜瑜,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姜瑜飞快的说出自己的需要,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她挂断电话,看向了一旁躺着的姜树。
医生正拿着手电筒翻着他的眼皮检查着。
“爸。”姜瑜声音哽咽:“你一定要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