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礼风反倒冷静下来,将他扶坐在椅子上坐好。
随后便将母亲的灵位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并点上三炷香,盯着上面的字,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昊看着自家少爷,心里很是悲痛,只瘫坐在椅子上,哀切地看着他。
士兵闯进来的时候,傅礼风却是坐在桌前,拿着本安静看着,头也没抬。
整个人平静得就连检茶司的监茶使都有意外。
傅君言紧随其后,冷漠地看着他。
“来人!把他抓起来!”
“大人,他咬舌自尽了!”
静默的傅礼风身体晃了晃,抬眸看向耷拉着脑袋的薛昊,只见他嘴角带血,怒目圆瞪,早已断了气。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傅礼风淡淡问。
傅君言抿唇看他,良久不语。
“少爷,老夫人来了。”乌二越过人群,小跑进来,低声对傅君言道。
“监茶使大人,可否容我和他谈谈?”
监茶使看了他一眼,点头:“傅大人,最多一炷香时间,我便要把他押走。”
傅君言点头。
监茶使便带兵退出了房门外。
傅老夫人颤颤巍巍,急急促促在宋嫲嬷的搀扶下走进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傅老夫人急切问。
“祖母,您先坐。”傅君言扶住她坐下来,“你们都退下去!没我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是,少爷!”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官兵又是怎么一回事?”傅老夫人心急如焚。
傅礼风装了那么多年也累了,现在倒不想装了,冷哼:“可惜呀。若不是你发现得早,待半个月以后,茶马之道开启,毒茶送到卫藏,傅家就再翻身之日。”
傅老夫人一脸震撼,身子甚至晃了晃:“你,你竟敢在古道茶中动手脚?!你莫不是疯了?”
傅礼风冷她一眼,又重复一遍:“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你。是你自己太心急露出了马脚。”
“是吗?”傅礼风冷哼,根本不信。
傅君言压下心底的失望,声音冷锐:“钱庄偏偏是在我上京的时候出的事。但是除了你,还有几个掌柜知道我上京前封存了其它铺面的账房,只余五日的营业现银。”
“你使了诡计令孔掌柜顶了罪,我便再没怀疑下去!我千算万算也算不准幕后黑手竟然是你!”
傅礼风勾唇看着他,眼前这张曾经令他无比妒忌的脸此刻布满了冷漠。
为什么?!
他的生日明明与傅君言只差了三天!父亲不惜宴请全城,大摆筵席给他庆贺生日!
他坐在角落里吃着宴席,心里还在兴奋期盼着三天后,父亲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然而!到了他傅礼风生日那天,他所谓的父亲,竟然连一碗长寿面也不肯陪他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