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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 (1 / 2)

谢玄话刚出口就已察觉到不妥。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皇后,而是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反贼。他该厉声厉色去嘲讽她的失败和痴心妄想才是。

但是面对虞枝的惨状,他不能无动于衷。甚至心内抽痛得厉害,比自己摔马在地还要痛。

“是魏督指挥使!”侍卫慌张跪下去,不敢隐瞒。同时在心里庆幸他们只是负责拿箱子,而没有动手。他虽不是近臣侍卫,但谢玄进来目光紧紧盯着的是谁他却看得清楚,那份在意分明不光是恨。

“……”谢玄怒火哽在心头,迟迟无法发泄出来,“给朕把太医传到凤宁宫听候差遣。”谢玄冷声吩咐。

接着他推开牢门,大力的动作打破了牢中应有的死寂。几只目露精光的老鼠倏地被惊散,其中还有的在舔舐地上残留着的半干血迹。

虞枝终于听出来人是谁。

原来他还好好地活着。

虞枝没力气仔细打量,迷蒙的眼看不清谢玄身上的伤,只当他是在众多保护中幸运地全身而退。如此,她心中的负担又减轻一点。

“谢玄……?”她声音干哑撕沙,简直难以入耳。

她听到身前的动作声一顿,想谢玄许是被她的声音恶心到了。

虞枝自嘲,“你是来看我现在有多惨的吗?”鲜血干涸在她皮肤上,虞枝整个人被一种难闻的铁锈味包裹,仿佛永远也洗不净似的。“就如同当年你得知一心想攀龙附凤的我被罚跪在长信殿……咳咳,你心里该是何等畅快?”

“畅快?”谢玄咬紧牙关。黑暗中他依稀辨认着虞枝单薄发抖的身体,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视过,确认了这身体的千疮百孔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想要生出一股毁天灭地的念头,想抛弃所有理智,不顾后果地直接了结面前这个让他越来越优柔寡断的女人。

他想,他已经是王朝的帝王,他可以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何必苦苦执着于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为此,他想要逼自己放手。

在从马上摔下的那一刻,他的恨意填满脑海。他很清楚他应该杀了虞枝,杀了所有参与谋反的人,用他们的头颅与鲜血祭奠死去的兄弟。

但是当他醒来时,看见魏晖长剑上的点点猩红,他又发狂生惧。

虞枝魔咒一般在他心中扎根,更经由求而不得的妄念作祟,在时间的催化下变得越来越疯狂。

“朕确实畅快。”谢玄抱起虞枝,鲜血也流淌到他身上,“只不过还不够。娘娘可要好好地活着,亲眼看着朕是如何报复的。”

言闭,谢玄不加犹豫地转身走出牢房,将虞枝带回凤宁宫。

凤宁宫的宫人各个噤若寒蝉,余光瞥到浑身伤痕的虞枝时更加害怕自己也跟着受牵连。

“贴身伺候她的人呢?”谢玄回首,问身后愁眉不展的胡伽。

“回陛下,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春桃被魏都指挥使关进了大牢,而奴才的侄子胡泉在之前因阻挠魏都指挥使带剑进凤宁宫,被指挥使怒踹了一脚,吐了血,正养伤呢。”胡伽内心愁苦,“奴才这就安排人来伺候。”

“把那个宫女放出来继续伺候她。”谢玄盯着床上正乖乖地由太医诊脉的虞枝。

她再度陷入昏迷,想不乖也不行。

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谢玄心想。

一直听话,任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

“如何?”谢玄问太医。

太医忙转身,换了个方向跪道:“本只是些皮肉伤,但牢中环境恶劣,加之耽搁时间太长,以致皇后娘娘流血过多、伤口发炎,还需细细治疗调养才是。”

“……”谢玄不知又想起什么,捂住自己的额头,忍耐道:“也不必费那么多心思,让她死不了就行。”

头痛症又发作了,比之前还要猛烈数倍。

谢玄刻意想忽略掉心头的不适,把一切都当成身体疼痛带来的负面影响,而非因面前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

谢玄不想再多待,迈步走了出去,临走他特意嘱咐了凤宁宫除了他以外,不许任何人随便进出。

“该抓的人都抓起来了?”谢玄手臂倚靠在轿辇的扶手上,慢慢揉搓着额头,希望能缓解些痛苦。

“回陛下,都被关在天牢里等候您的发落呢。”

“呵,”谢玄突然迸发一声笑,“他们用心谋划这么久,朕若是不好好回礼,倒辜负了他们。对了,到时还要叫上皇后一同陪朕定罪问讯才是。”

“是。”胡伽脑中闪过可能出现的血腥场面,脖子一缩,暗怕虞枝挺不过去。

“朕不想难为皇后的身子,就等到她好些了再做审问吧。在这之前,朕不许再有人越过朕擅自行动!”谢玄眯起双眼。

他在说谁不言而喻。

“是,奴才一定会吩咐下去,绝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

谢玄点点头,终于略微放松了下来。

“陛下。”胡伽见谢玄脸色稍缓,终于见缝插针道:“还有一人未被关押进天牢,只是石将军命奴才派人看管着,奴才斗胆,想问……”

“你说的是?”谢玄一瞬间就知道胡伽说的是谁,但还是不想亲口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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