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国刚满眼泪花的看着苏逸轩,“还请公子为本官的女儿伸冤,一定要找出那幕后黑手。”
即使乔国刚不开口,苏逸轩也是要把这件事查个清楚的。柳溪澜把乔心房里的丫鬟全都叫了过来,站在最前面的是春月跟翠叶,后面按着等级排着队。
“你家小姐最后见的是谁?”柳溪澜盯着那群丫鬟看,乔国刚对苏逸轩只让柳溪澜查案有些不满,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
柳溪澜话音刚落,春月就指着翠叶说,“小姐,一定是翠叶下得毒手,肯定是她对之前小姐毒打她怀恨在心,因此才动手杀了小姐。”
翠叶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春月居然还敢诬蔑她。她张嘴想要辩驳,但是性子本就内向,这一着急就而更加说不出话来了。见到翠叶没解释,乔国刚大手一挥,就准备叫人把她拖下去打死。
柳溪澜看着翠叶满脸通红,看起来倒不像是害怕,开口阻止了乔国刚,“乔大人,且慢。”乔国刚压根不理会柳溪澜的话,继续指挥着下人把翠叶拖下去,她也懒得废话,一脚把那两个人踢飞了。
乔国刚这才开始正眼瞧柳溪澜,原本他以为柳溪澜只是因为有个好爹才被指婚给了苏逸轩,如今这一脚倒也证明了她的实力。
自家老爷不说话,被踹倒的奴仆爬起来以后也只敢站在一边,没人敢再伸手来拉翠叶。
柳溪澜没有忽略之前乔国刚说把翠叶拉下去打死时,春月嘴角闪过的那抹得意,看来中间还有什么事情。原本还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没想到柳溪澜居然救了她一命,翠叶跪下来朝她磕了好几个头。
柳溪澜对古代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习俗其实很厌烦,赶紧叫翠叶起身。被这一吓,翠叶说话也不结巴了,“回小姐,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签的可是死契。若是奴婢动手杀了小姐,那可是全家都要受牵连的,奴婢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也不敢犯下如此大罪。”
柳溪澜对死契的奴隶规定还真的不知道,苏逸轩朝她轻轻点了点头,证明翠叶说的是实话,那春月的话又是怎么回事?
“你可有真凭实据?”柳溪澜走到春月的面前,浑身散出一种严厉的光芒,尤其是她的眼睛,春月都不敢直视。
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春月害怕的也跪了下来,抓着柳溪澜的裙摆,磕了个响头,“小姐,奴婢也是胡乱猜测。毕竟昨日小姐还打了翠叶一顿,奴婢有这样的猜想也不足为奇。”
春月的话倒也合情合理,毕竟翠叶作案的动机是有了。
“来人,”柳溪澜说道:“给我搜查两个丫鬟的房间,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药罐。”
底下人接了命令蜂拥而出,不多一会,便有人回来禀报,说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现。这一结论,令柳溪澜有点失望。
柳溪澜看着在地上振振有词,好似有所准备的春月,再看看一旁唯唯诺诺好似天塌下来了一般的翠叶,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春月逃不了干系。
她向苏逸轩试了一个眼色,苏逸轩就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他向前迈出一步,一脸正色的对大家说:“乔小姐遇害一案事突然,这其中有非常多的疑点我们还有没有解决,但是大家不要对此议论纷纷,浮想联翩。”然后转身厉声说道:“来人,将翠叶和春月压到后院,分开单独关押,任何人不准私下和这二人会面。”
柳溪澜在一旁看着苏逸轩一身正气的样子,心里不觉涌上一股暖流,真好,她想的他都知道。而且从专业角度来讲,苏逸轩还蛮前的,将两人分开羁押,避免两人串供或做假证。
但是,柳溪澜转念一想,在甘露寺的案子还没有彻底真相大白之前,乔心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害,究竟两起案件有没有什么关联呢?一个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个是来路不明的寺院方丈,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苏逸轩无意瞥见柳溪澜那不自觉的皱起的眉头,上前去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对她微微一笑,柳溪澜回神,看见自己的身边的苏逸轩,也回之以微笑。“还好他在我身边。”
看着悲痛欲绝的乔国刚,柳溪澜本想向他问些乔心之前的事情,现在也不好意思问了。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以为自己死了之后也会如此心痛吧。一瞬间,柳溪澜没了查案的那种冷静和理性,几乎是逃一般的冲出乔府。苏逸轩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见柳溪澜的状态实在有异,苏逸轩便也中断了对乔府人的问询,而是托人向乔老爷告辞之后,便带着柳溪澜回到了客栈,欧阳和思言也打算陪他们一起回府。
“你怎么了?是今天太辛苦了吗?”在路上,苏逸轩看着低沉的柳溪澜温柔的问道。
“有点吧,主要是看着乔老爷难受的样子我也不好受。”柳溪澜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想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颤抖,也不想让苏逸轩太过担心。
苏逸轩听罢,紧紧搂住了柳溪澜,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希望此时温暖的拥抱可以给予她慰藉吧。
回到了客栈,等柳溪澜休息了一会,四个小伙伴再一次聚在一起,准备讨论一下今天的案情。
“虽然我不太喜欢乔心,但是她遇害我也不太好受”思言开口说道:“她本质上是一个善良的人,就是从小被娇惯,性格蛮横了一点。”
“好啦,事已至此谁都改变不了,咱们只能想一想究竟是谁下的毒手。”欧阳摸了摸思言的头,温柔的说道:“凶手下的是鹤顶红,使用这种烈性毒药一看就是对乔心早有杀意,而且是坚定的杀意。”
“而且她还在水杯里下毒,所以我们从她身边的丫鬟身上突破一定不错。”苏逸轩说道:“她平时对待丫鬟非打即骂,可能也就对春月好一点吧。丫鬟心生怨恨,一念之差也是极有可能的。”
思言看着低头盯着茶杯着呆的柳溪澜,用胳膊肘戳了戳她,说道:“姐姐,你在想什么?”
柳溪澜这才一下子回过神,她看着旁边人一脸关切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然后缓缓的说道:“我只是在想,乔心遇害和甘露寺有没有关系。”
其实苏逸轩也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两个事件生的太巧合了。但是先乔心平时基本上不前往甘露寺,只是这段时间偶尔会去,即使去了也压根不见她专心烧香什么的。其次之前甘露寺查出了少女失踪案,乔心也是颇为震惊的,她是一个连搭讪自己都显得极为笨拙的人,哪里有的如此城府去做这种惊天大案。最后一点,就是她的目的,如果是她干的,她藏匿那么多少人干嘛呢?难不成是要给自己做丫鬟吗?所以左思右想,苏逸轩都觉得这不太可能将两个案子联系到一起去。
欧阳和思言也表示了同样的看法,一时间,案件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丝毫没有进展,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在仔细思索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个时候思言充满倦意的说了一句:“不管怎样,是个苦命的人啊。不过我看她人缘太一般了,为她伤心悲痛的只有乔老爷,那些据说陪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好像没有一点反应啊。”
一瞬间,犹如火光电石一般惊醒了柳溪澜:“对呀,翠叶和春月据说是打小服侍乔心的。如果说翠叶因为乔心的刁蛮屡屡遭遇毒打而心有怨言,那春月又是为何呢?大家都说乔心待春月可是不一般啊。”
柳溪澜将自己的疑惑分享给大家,大家也一下子有了破案的思路。最后他们商讨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决定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夜深了,乔府的后院里寂静一片。两个小丫鬟此时都缩在墙角,她们又冷又饿,而且带有内心的煎熬,此刻她们的结局掌握在谁手里她们都不知道,又可以向谁去祈祷呢?
突然,窗外有一个黑影闪过。翠叶险些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她再次睁大眼睛,望向空无一物的窗外,结果一个颇似乔心的身形赫然出现在窗户上。
“小姐,小姐是你吗?”翠叶没有过多的惊吓,反而像那个黑影跪着爬了过去“小姐,你肯定知道是谁害了你对不对,那个人真的不是我,我根本就没有鹤顶红”
翠叶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委屈和冤枉,言语中多夹杂着哭声和语无伦次。看样子她真的被吓坏了,也是真的心中有非常多的不平。柳溪澜一面在外面静静的听着,一面指挥着思言来回的走动。
翠叶的绝望倾诉还是透漏给柳溪澜许多重要的信息的,她看翠叶吓得差不多了,声音好像都有些哑了,便叫思言停下来,慢慢离她远去了。
接下来他们故技重施,扮成鬼去吓了春月。春月的表现可谓是大大出乎了柳溪澜他们的意料。
只见春月面对飘忽不定的身影置若无物,不得已,柳溪澜又学着电影中女鬼缥缈的声音叫了几声,她还是没有反应。这一举动,倒是让柳溪澜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是说古代封建迷信思想很严重吗?怎么这个女子没一点点反应,这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正当柳溪澜准备放弃的时候,屋里终于有动静了,她只听见扑通一声,像是凳子倒了一般。
柳溪澜还没有反应过来,苏逸轩大喊一声“糟了,她要悬梁自尽了!”便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