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下官在睿亲王手下办差多年,对于每条罪状不是下官亲身经历,便是经过缜密调查,件件属实。”郑明秀躬身答道。
“哦哦”博洛继续慢悠悠地从案上的卷宗册中取出几页,眯着眼念道:
“‘睿亲王每每召见朝鲜使节,必盛宴款待,私相受授,索取实惠,并与朝鲜王子述及我边防部署详情,传达军情要报’。这段描述,你可在场亲睹?”
“正是,下官身为通事,每有召见,必在现场。”
“哦哦还有这段,‘睿亲王偏宠王妃槿惠,实因槿惠乃朝鲜所遣细作,每有大清国军政大事,必由槿惠王妃遣人密报朝鲜,致我大清内政军情为朝鲜王室了如指掌’,这槿惠侧福晋是朝鲜的细作,睿亲王他可知道吗?”
“定是知道的,睿亲王无法经常接触朝鲜来使,为便于勾结,便让这槿惠传达。”
“哦哦还有这段,‘睿亲王荒淫无状,屡向朝鲜索要美姬,并索取壮阳丹药,为其淫欲所用’,这他妈的,也算罪行?”博洛突然骂了一句,抬眼望向郑明秀。
“这这,下官以为也是睿亲王胡作非为,勾联朝鲜,以谋大逆的罪证之一。”
博洛把向桌案上一丢,叹了口气,
“唉,郑大人,其它也就罢了,你这报告所说侧福晋槿惠是朝鲜细作,你明知槿惠她已经殉了睿亲王,太后一直表彰她忠义节烈,授与诰命,你指控她,岂非死无对证?拿到太后那里去,岂不骂我办事糊涂?”
“回王爷,槿惠虽死,但我已掌握证据,足可证明她协助睿亲王与朝鲜串通一气,图谋反叛!”
“你有何证据?”
“下官经过详查,已经掌握了实据,义顺侧福晋手下的随扈、朝鲜工曹侍郎全奉赞,以及槿惠生前的通译海棠,均为人证。下官也截获了朝鲜给槿惠的密函数封,此为物证。”
“哦?全奉赞和海棠都在我家任事,不如现在便唤他们过来,问个清楚。”
“如此甚好。不过,下官还获悉,负责协助槿惠和朝鲜传递军情的,乃是槿惠的远房表妹,名叫吴香,她才是槿惠是朝鲜细作的直接证人。”
“吴香?那你为何不缉她归案?”
“这下官原想缉她归案,但她不知如何攀搭上了信亲王那边,一直畏罪躲避在信王府,下官不敢冒犯信亲王,所以想等王爷定夺后,再缉她惩治。”
“哦哦好吧,先听听其他证人怎么说。”博洛似对吴香并无兴趣,便传令先请全奉赞到西房问话。
过了一会,内监领着全奉赞来到博洛面前。
向二人行过礼后,全奉赞拱手道:
“王爷找找下官何事?”
"全大人,本王月前收到郑明秀郑大人一份简报,其中有指控睿亲王的侧福晋槿惠,实为朝鲜派至清国的密探,意在为睿亲王勾结朝鲜,意图反叛。郑大人说你可为此作证。所以本王要向你问个明白。"
“郑郑大人确实找过下官,下下官以为,那槿槿惠来清,实实为我朝应睿亲王要求,并并非我朝主动派派遣。但下下官,确实收到我朝在盛盛京驿馆通报,槿槿惠私下向我朝发送信信函。”
“信函内容你可知晓?”
“下下官是义顺侧侧福晋陪扈,只协协理义顺侧侧福晋来清事事务,槿槿惠私发信信函,下官只只知道确有其事。郑郑大人吩咐下下官到槿槿惠居所查找证据,下下官查查到数封私私函,俱已呈呈报郑郑大人。”
"哦?郑大人这些私函在哪儿?"博洛转头问郑明秀。
郑明秀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叠信封,双手向博洛呈上。这些信件是郑明秀事先伪制,且朝鲜当时皆为汉字,因此博洛完全可以看懂。
博洛随手拆出几张信函,只见上面以槿惠口气致函朝鲜枢密院,详尽罗列清国军政人事变动和讨明战争的军力部署。博洛惊道:
“此等我军国机密,那槿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郑明秀忙上前答道:
“因此下官推断,定是睿亲王向槿惠传授,才让她得以通报。这也是睿亲王勾结外邦,意在图我大清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