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庞和师爷趴在地上,行刑的衙役用了全力,那棍子落在郝庞二人身上,不出片刻,两人的求饶声便充斥着整个公堂。
傅惊山手探向白瑾云后腰,轻轻拍了两下,白瑾云侧头看他,笑意清浅,白瑾云小声说:“放心,我没事。”
两人的小动作被太子殿下尽收眼中,太子殿下心生羡慕,再暗自瞟眼正看郝庞受刑的谢今安,太子殿下莫名来气,气自己不敢将心意表明,也气谢今安只管撩拨,不管善后,有气无处发的太子殿下阴沉着脸,看向负责仗刑的衙役:“给孤打重些!”
“是!”
谢今安回头看他。
心中不解,这人怎么突然这般生气了?
萧焕驰回望。
“谢相有话要说?”
“没有。”
谢怂怂赶紧收回视线。
萧焕驰冷笑一声。
谢怂怂:“……”
太子殿下的心,海底的针,难捞。
太子殿下的人,善变的天,难懂。
一炷香过去。
挨打的两人早已受不住,不等郝庞开口,胖师爷仰起肥头大脸,哭嚎着说:“别打了,太子殿下,小人说!小人说!”
萧焕驰抬手。
府衙停下。
胖师爷喘着气将密室里那堆东西的来龙去脉吐了个干净,听得大皇子他们眼睛都瞪大了,萧明麒喃喃道:“大哥,你说这人是怎么敢的啊?!”
云苏城距离京都也没多远,郝庞就不怕他父皇知道了,随时要他的命么。
“就是离得近,才会如此侥幸。”萧云朗淡声说:“你看这么些年,父皇从未知晓。”
郝庞哆嗦着手指胖师爷,眼中的恨意若是能具体化,胖师爷怕是早已被扎成了筛子。
等胖师爷说完,萧焕驰轻掀眼帘,望着郝知府,语气散漫:“郝大人,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郝庞嘴唇翕动。
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死寂填满了这一方空间,萧焕驰让人拿了纸笔下去,他道:“师爷,把你适才说的那些,一字不漏一字不改的给孤写下来,兴许孤心情尚可了,会饶你这从犯一马。”
胖师爷眼睛一亮。
忍着臀上的的巨痛,提笔刷刷写。
郝知府:“……”
郝知府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就想去抢,被衙役按住,萧焕驰笑,坐正了身体,随后微微前倾,目光注视着郝知府,悠声说:“郝大人,既然你如此急,不妨和孤说一说关于云苏城白家的事。”
郝庞顿住。
白瑾云的手猛地攥紧,紧抿的唇暴露了他此刻极其不平静的内心。
郝庞身躯抖动,视线漂移。
片刻后,他垂下头,喘着粗气的声音响在堂上众人的耳中:“臣认那些赃物,可白家之事,臣属实冤枉。”
收受贿赂不过是被贬官,若是他认了杀害白家数百人无辜之人的事,等着他的恐怕只会是人头落地。
白瑾云眼睛一红,当即就要冲上去,傅惊山眼疾手快拉住他,单手揽住他的腰,在白瑾云耳边低语:“乖,太子会处理。”
白瑾云深呼吸几下,平复暴虐的心。
带着无底恨意的眼眸刺向郝庞,白瑾云的话一字一句从喉咙里硬挤出来:“郝大人!人做了亏心事,等到了阿鼻地狱,是要受尽非人折磨,做了罪大恶极的亏心事,更是要永远入畜生道,世世不不可为人!”
“你,你这山匪少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大人日日拜佛求神,难道会不知晓。”
白瑾云说的很慢很轻,可又足以让郝庞将他的话听清:“你难道不知,你抢走的那份东西,整个云朝,是只有白家的人才能看懂的吗。”
“大哥,这啥东西只有这山匪才懂?”
萧明麒怀疑的看向白瑾云,低声和萧云朗说,萧云朗看一眼白瑾云,视线移到萧焕驰案桌上的木盒,眸色暗淡。
郝庞蠕动着嘴皮子:“就算如此,和本府有何关系!你白家死了人就懒到本府头上,你们这群做山匪的,当真是胆大妄为!”
“郝大人好口才。”
萧焕驰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