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保命的唯一途径,就是远离危险源头,谢·怂得不行·今安心想只要他不和萧焕驰牵连,他这条小命百分之九十就能保住。
这头谢怂怂正绞尽脑汁想着怎样远离小太子,那头东宫中伺候萧焕驰的大宫女正抹着眼泪替萧焕驰上药。
玉兰看着萧焕驰背上泛着血迹的鞭痕,上药的手都在抖:“明明是大皇子的错,皇上怎么只打殿下您,太……”
“噤声,玉兰。”
萧焕驰打断她,药落在背上带来的火烧一般的灼痛感使萧焕驰攥紧手,等上好药缠上绷带后他才说:“这些话出了这房便不能再说,被旁人听去孤也救不了你。”
“是,殿下。”
玉兰又接着道:“奴婢让小厨房将御膳房送来的饭菜温着,殿下您多少用些?”
“不了,”萧焕驰起身,示意她拿过一旁的太子锦袍,穿戴好后,说:“孤去勤政殿一趟。”
到勤政殿时,御前伺候的太监宁大海正在外边守着,看到萧焕驰迎上来叫了声太子殿下。
萧焕驰:“劳烦公公进去通禀一声。”
宁大海:“殿下,不是奴才不去通报,是皇上说了谁也不见。”
萧焕驰听着里边传出来的莺莺歌声,道:“里头的是?”
“回殿下,是李婕妤,半个时辰前来的。”
萧焕驰得了答案,同宁大海说让他不要告诉皇上自己来过,便转身离开。
待看不到萧焕驰的背影,宁大海身和不远处的青衣小太监凑上前来压低声说:“干爹,真不同皇上说?”
宁大海往他头上磕了下,说:“多嘴,管不住舌头咱家叫人给你割了去。”
“干爹饶命!干爹饶命!”
宁大海又敲打了几句,这才让小太监过了这关。
萧焕驰离开后回了东宫,原本他是想去见见皇后的,可在路上看到被众人前呼后拥的六皇子前往坤宁宫,萧焕驰到底还是停住了脚,将身影藏进了假山后。
等人离开后他才出来,视线落在池中的残荷上,萧焕驰无言冷笑。
上辈子无人疼无人爱,这辈子他难道还要继续重蹈覆辙,既然上天让他重活一次,他又何必去觊觎那点虚情假意。
萧焕驰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唯有权势和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才是他现在最应该去争取的东西。
且不说萧焕驰如何,谢今安穿过来四五天后他那病弱的身子终于好了个大半,不再整日里咳嗽,只不过明湘依旧不让他多在外边呆,超过一刻钟就要把他赶回房中。
这日谢今安披着斗篷立在屋檐下,天公不作美,从昨夜里下的雨到早上了都未停下,谢今安抱着明湘硬塞给他的暖手炉对他身后的小丫鬟说:“去告诉你明湘姐姐,晚上吃古董羹!”
伺候谢今安的小丫鬟笑着应声离开。
手心传来暖炉的热意,初春的风拂面吹过,谢今安眯眯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
林知许踏进后院一抬眼就看到了檐下白衣白斗篷,长身玉立的谢今安,他朗笑一声快步过来:“谢怀瑾你这段时日倒是潇洒。”
谢今安望向来人,心中沉思几许后笑答:“君玉兄。”
林知许,字君玉,谢今安同年榜眼,现任大理寺少卿,人如其字,朗朗君玉,翩翩君子。
谢今安吩咐了下人去备茶,同林知许往前堂去。
“身子可好多了?”
“已无大碍,多谢君玉兄挂怀。”
林知许笑言:“你可不知那日你在朝堂上倒下时可吓坏了一片人,幸而太子殿下将你送到太医院及时救治,这才救回了你。”
萧焕驰救的他?
谢今安心中震惊,他只看了小说开始倒叙的结局,至于过程反倒不清楚,如今听林知许这样说,心想小太子对这国相居然还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是怎么做到对萧焕驰下手的啊。
谢今安:“那我改日可得抽空去太子殿下那里道谢一番。”
“可别,”两人到达前堂后,林知许拉开椅子坐下,听到谢今安这话急忙阻止他:“当朝国相同太子过于亲密,那些御史老头不得搁皇上面前使劲参死你。”
林知许让谢今安屏退伺候的下人,坐到谢今安旁边,轻声道:“今儿个上朝时,皇上把原本该是太子替他去的劝课农耕指给了大皇子,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实属不得宠啊,若非占了个中宫嫡子的身份在,皇上怕恐怕早已经将他……”
林知许并没有将话说完,但谢今安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不得圣宠的皇太子可能连一些皇子都比不过。
谢今安回想中对大皇子的描写,也只模糊记得这人最后是被萧焕驰丢去喂他养的那几只老虎了。
“太子无大过,皇上不会轻易废弃他,若如废弃这于情于理都合法制。”谢今安手指轻扣桌面:“再说太子殿下品行端正,通圣贤,武可安国邦,我不认为其余皇子能够胜任于他。”
“好你个谢怀瑾,你这话我若是告知他人,定要剥下你一层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