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分外扎耳,李老爷让下人将她拖开,又被她挣脱,跪扑在李琦床前,眼中血丝丛生,嘶哑着嗓子叫李琦。
“还不快点把夫人拉开!”
李老爷瞪着眼,脸上阴云密布。
下人手上加了气力,将李夫人拉到一边,李夫人还在挣扎,李老爷两步过去上手就是一巴掌,他怒气冲冲地吼:“闹,你这蠢妇再闹!”
李夫人的理智被这一巴掌扇得恢复了些许,适才被挤开的大夫立即去给李琦医治。
李府的几位姨娘和李夫人未嫁的两个女儿,以及李琦的那些个侧室,这会儿也聚在李琦院子的门口往里张望。
卧房里,李琦的呼吸仍旧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夜里风寒,李琦又失血过多,此时还能有气喘,已经算是走了大运。
半个时辰后,大夫给李琦处理好外伤,随后起身,无奈摇头,叹道:“血和身上的伤口都已处理好,只是小民实在医术平平,无法让令公子醒来。”
他接着道:“令公子脉相十分虚弱,老爷可想法子请宫里的太医来诊治,或许能让令公子捡回一条命。”
说完,大夫拿上自己的药箱离开,李老爷让管事去账房支了银子给他。
瘫坐在地的李夫人听到大夫这般说,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险些再次哭晕过去。
李老爷蹒跚着脚步走到桌前坐下,呼哧着喘粗气,声音粗哑的吩咐下人:“备轿,老夫要进宫。”
李府屋顶上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暗卫,立即分派出一人回东宫。
“殿下,李国舅进宫去了。”暗卫向萧焕驰禀告:“李府现在乱作一团。”
萧焕驰颔首,复又问道:“李琦如何了?”
“李琦还活着。”
“孤知道了,回去继续盯着,有什么再向孤禀明。”
“是。”
暗卫离开。
与此同时,御房中。
李国舅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李琦的遭遇。
“皇上,您可要给微臣做主啊,老臣家中就这么一个嫡出的独苗苗!”
萧宗帝翻阅奏折的手一抖,急忙问:“国舅这是怎么了?”
李国舅以袖抹泪,将李琦的事说了一遍。
萧宗帝:“……”
萧宗帝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看向李国丈,语气犹疑:“国舅,你适才说什么?”
李国舅:“臣的犬子被人,被人打断双腿,还,还让我们李家绝了后。”
随即李国舅以头磕地,哀切道:“请皇上允许太医到微臣府上为我儿医治。”
“宁大海!去太医院传朕旨意,让院判到李国舅府上走一趟。”
“奴才遵旨。”
萧宗帝又看向李国舅,见他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这种苦楚,便安慰道:“这事,朕一定会给国舅一个交代,万万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李国舅大为感动,遂磕头谢恩。
李国舅离开后,萧宗帝拟旨将这事交给了大理寺去办,收到圣旨的林知许当即对这个案子展开了调查。
五日后。
林知许站在诏狱大门外,和诏狱丞面面相觑。
片刻后,林知许手指着诏狱里面,不敢相信的说:“我要找到人在这里面?!”
“若是林大人要找的人叫李二,还是李国舅家的下人,那他确实是在诏狱里。”
林知许:“……”
呵呵。
查案查案,查着查着,要找的人跑诏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