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驰的视线如利刃。
被他盯着得吃赤霄险些没从树上跌下来,萧焕驰慢条斯理地将信折好放进袖口,赤霄蹲在树上,不怕死地问:“主子,您还没把谢相哄好吗?”
不然为何谢相让他送信时会特意叮嘱他,把信交到主子手上后最好躲远些。
萧焕驰似笑非笑地瞥眼赤霄。
“赤霄,孤让你去盯着相府,你现在是在作甚?”
赤霄:“……”
赤霄弱弱地道:“主子,您是不是说过,属下盯谢相时,万事皆以谢相的话为重。”
萧焕驰眉头舒展:“自然。”
赤霄笑嘻嘻:“这便好。”
萧焕驰眉头又皱了:“他说什么了?”
这个他指得是谁,自然是不用说,赤霄原是想闭嘴溜走,萧焕驰眼神幽幽看他:“赤霄。”
赤霄不敢再玩。
只能在心里默默对谢怂怂以示歉意,谢相不是属下不帮你,实在是主子太吓人。
赤霄:“主子,谢相两个时辰前便离京了,这会儿怕是要到云河州了。”
萧焕驰:“?”
赤霄从树下溜下来,单膝跪到萧焕驰面前,拿出了毕生的演技:“谢相不让属下给主子您说,属下现在告诉了主子您,谢相日后若是知晓,怕是不会让属下在进相府了。”
萧焕驰:“……”
萧焕驰生生忍住了想将赤霄从东宫除名的冲动,哑声问:“他离京做甚?”
赤霄:“听明湘说,是谢氏族里有事,所有族人都得去,谢相虽贵为国相,却也不能不去。”
萧焕驰蹙眉。
“他自己去的?”
赤霄:“……”
赤霄不敢说话。
萧焕驰看他。
赤霄头越发低:“还有陆大人和明大人。”
萧焕驰:“……”
与此同时,云河的一条船舫上,谢今安接过陆缊递过来的苦舟丸,皱着脸吃下。
陆缊看他,无奈:“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犯得着你自己跑一趟?也亏得是皇上对你信任,若是换了旁人,怕是三日都难。”
陆缊身侧的明怀眺望着泛起波澜的云河 此时日色已渐渐落下,春日里的红日连余晖都是柔和的,笼在云河的河面上,似给云河镀上了一层浮光,听到陆缊的话,明怀摇头笑:“依我看,皇上此时怕是迫切希望谢相离京。”
陆缊:“为何?”
谢今安也看他。
明怀嗓音轻缓:“赋税。”
二人一愣。
谢今安最先反应过来:“皇上当真会趁着你我不在,推行这个新国策?”
明怀摇头:“不好说。”
陆缊:“走时,我们已将事情安排妥当,若是皇上一意孤行,想来君玉他们也能劝上一劝。”
明怀:“这倒也是。”
谢今安:“若是实在担忧,你我早些回来,也好给留在京都的几人解难。”
陆明二人点头。
陆缊又看向谢今安,问:“瑾儿,你这次离京,和太子殿下说过没有?”
谢今安:“……”
不仅说了,还留了分手信。
谢怂怂心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