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与华若曦并肩走向营帐,两人步伐一致,气场相合,仿佛天生一对。营中众人目送他们离去,心中各有思量。有的羡慕华若曦能与殿下如此亲近,有的则暗暗为桂花儿不平,毕竟,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桂花儿对沈墨的关怀与爱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夜幕降临,营火渐熄,只余下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为这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暖意。桂花儿独自坐在营边,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影。
“桂花儿,在想什么呢?”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李婶不知何时已坐在了她身旁,手里拿着一壶热茶,轻轻递给她,“夜里凉,喝杯茶暖暖身子。”
桂花儿接过茶,指尖触碰到那温热的杯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几分酸涩。“李婶,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比不上华姑娘?”她的声音低若蚊蚋,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愁。
李婶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桂花儿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傻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光芒,华姑娘有她的才华与冷静,而你,有着一颗细腻温柔的心。殿下心中自有衡量,不是我们能轻易揣度的。”
“可殿下他……总是对华姑娘格外不同。”桂花儿低头,眼眶微微泛红,她不愿承认自己的脆弱,却又无法掩饰心中的失落。
李婶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桂花儿,这世间的情爱,哪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或许,殿下现在对华姑娘有所倚重,但那并不代表他对你的关心就少了一分。你看,他刚才不还收下了你缝制的香囊吗?”
桂花儿闻言,心中微动,她回想起沈墨接过香囊时那温柔的笑容,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她心中的阴霾。“是啊,殿下他……还是在意我的。”她轻声自语,眼中重新焕发了光彩。
“而且啊,桂花儿,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去争取自己的幸福?”李婶神秘一笑,凑近了些许,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这世上有种说法,叫做‘母凭子贵’。你若真有心,何不……”
“李婶!”桂花儿惊呼一声,脸颊瞬间绯红,她万万没想到李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既羞又急,“我……我怎么能做那样的事!”
李婶见状,连忙安抚道:“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不过,话说回来,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谁知道呢?”她话锋一转,又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桂花儿沉默了,自己本是花楼女子出身,能伺候殿下已是天大的福分,怎敢再奢望更多。但李婶的话,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她不禁开始遐想。
在这乱世之中,若能以另一种方式稳固自己的地位,也未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
她只是喜欢殿下,这有什么错?
李婶作为过来人,最是懂得人心的微妙变化,她见桂花儿陷入了沉思动摇了,便知自己的话已在她心中种下了种子,只是这种子能否生根发芽,还需看她自己的抉择与造化。
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桂花儿,你可知道,在宫廷之中,女子的命运往往与家族的兴衰紧密相连,但更重要的是,能否赢得那位至高无上之人的心。你有着一颗纯善的心,这是你的优势,但在这权力与欲望交织的地方,仅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李婶,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能做什么呢?”桂花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迷茫与无助,她抬头望向夜空,星辰点点,却仿佛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