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我。”
看出了那人深藏在眼底的薄凉杀意,骆星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杀了我,没办法向皇帝交代。”
她对云蕖死后的事一无所知。
她从来不知道,云蕖记忆里体弱多病不问政事的静王,却在暗中起着谋逆的心思。
“不要担心。”
玄清微微笑了笑,“杀死殿下的凶手我心中已有人选,殿下可以…放心去死。”
骆星握紧了拳头。
“主上还是不要和她废话了,如果主上下不了手,属下可以代劳。”
说着,身后的黑衣女子已经从背后掏出短剑,向她走近。
几乎是下意识的,骆星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了,竟移步躲到了玄清的身后。
他愣了愣,侧头看她,觉得好笑,“云蕖怕不是忘了,真正要杀你的人,不是她,是我啊。”
“如果皇叔真的想杀我,我现在怕是早已经没有呼吸了。”
骆星开始打感情牌,“皇叔还是认我的对不对?”
闻言,玄清轻叹一声,“我的确不想杀你,可是,若今日我不杀你,明日,死得便是我。”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若有违此誓,云蕖定不得好死。”
为保命,骆星信誓旦旦立下誓言。
可他并不信,“先帝也曾对月许下誓约,待他回京后,一定来迎我的母亲进宫,可惜,她到死都没能等到。你说,连皇帝的誓言最后都能变成空话,我又该怎么相信你呢?”
玄清向她走近一步。
骆星也不知道该如何了,“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默然片刻,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起来,笑得很好看,但透着森森寒意。
“或许云蕖,想见一见你的母亲吗?”
他忽然问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还没来得及思考,白衣浅淡之人挥袖,散出阵阵异香。
忽而眼前天旋地转,骆星有些站不稳,踉跄几步,便倒在了面前之人的怀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骆星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已经死去多年的德温皇后,竟赫然躺在一方冰棺里。
那个画中人,记忆里永远笑意温和的女子,阖眸躺在其中,美得惊心动魄,像个人偶。
骆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玄清对她的反应不以为然,只俯身怜惜地轻抚棺中之人的脸颊,轻声道,“嫂嫂,我带你的女儿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这暧昧的动作,温柔的声音,痴迷的目光······
想不到他竟对皇后存了这样的心思。
骆星看着他,还是震惊,还是说不出话,过了许久才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疯子。”
玄清看向她,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目光,“真是可惜,这样相似的一张脸,个性却是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
谁是云,谁又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