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刘勋放声大笑,眼珠子转了转,仰头举起手中的酒尊一饮而尽:
“陈兄好大的抱负!在下不才,并没有陈兄这样的鸿鹄之志,不过是家里的老头子催得紧,这才出来应付一番。此番应试,若能取得功名便为最好,那头名解元却实在是不敢多想。”
“想又有何不可!大不了考场之上见个真章!”
陈放傲然道。
刘勋嘿然一笑,也不多言语。
这陈放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他又何必去触这个眉头?
不过陈放的话说的倒是不假,有什么能耐在这里耍嘴皮子可做不了数,一切都要到考场上去见个真章,那才真正是该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方。
两人三言两语互相试探过后,已经大致清楚了彼此之间的品性,接下来便不再多作试探,摆开随身带的吃食米酒开始推杯换盏,说些虚头巴脑的话来。
平心而论,若是没有旁边坐得歪七倒八的那些个穷生煞风景,两位贵公子对坐古亭,看满山秋色的场景,确实颇有意境。
如果再没有第三人前来捣乱,那当然是更好了。
“站住!你是什么人!”
古亭前,早有有几个家丁把守,就是要防着有人不开眼,横冲直撞进去,扰了两位公子的兴致。
“我看亭子里还有空位,我们两人进去纳凉。”
萧宁立在亭子前,搭了搭手,不卑不亢地说道。
身后的蒯青虽然脾气急躁,但他一切都以萧宁为主。萧宁既然没有吩咐,他也就索性耐着性子,跟在萧宁身后做派。
“你?”
守门的家丁睁一目眇一目,瞪着一只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萧宁两人,只见一人身穿寻常生长衫,一人一副武夫模样打扮,虽然看着不像寻常人,但浑身上下也没有几分贵气。
这家丁跟在自家公子身后多年,虽然自己身份低微,但见过的达官贵人和显宦公子并不算少。这人究竟是龙生凤养还是猫三狗四,只要打他眼皮底下一过,他就能看出个大概。
萧宁两人虽然穿的还算得体,但明显没有名门之后的那股子富贵气。
他看了第一眼之后,就立刻眼皮一翻,再也不去看第二眼。
“眼瞎心盲,现在连这样没有眼力见的人都能参加考试了吗?你也不看看亭子里坐得都是什么人,是你这样的人能并列而坐的?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别过来找不痛快!”
说罢,这家丁将袖子一甩,这就别过头去不再看萧宁。
蒯青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
“好狗才!倒是看得好门!只是爷爷天生骨头硬,专好找些不痛快来送送筋骨!”
只见蒯青从萧宁身后猛地往前一步,一脚直接踩在古亭的石阶上,作势就要往里闯。
“好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