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你看这个如何?”酋长原扔了个小巧的匕首给他。
勇伸手接过。用手摩挲了一下刀柄,入手温润,不知是用什么兽角磨制的,通体棕色上缀水波纹。古朴大气。刃身小巧轻薄,应是还没有立夏的手掌长,刃上开有血槽,这个立夏肯定喜欢。
“好。”勇点头赞叹,神色自如地拿起一块兽皮把匕首刃缠了缠,收进了怀里:“谢谢阿父。”
酋长原的大帐中端坐着新上任的小长老们,还有老长老,他的儿子们散坐在帐中各个位置,此时,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勇给弄愣了。
但看他这全无羞愧、理所当然的模样,又怀疑是自己漏听了,心中产生了深深地自我怀疑,“难不成,酋长说把这匕首送与他了,是我没听清楚。”
原都自我怀疑了一瞬,旋即又气笑了。一时间话都有些接不下去了。
“阿父原本派了信使去布使部落帮你求娶一个新妇,但是信使遇到了暴龙,走错了方向,没找到这个部落。一路坎坷,阴差阳错下,竟是去了一个更大的部落。那个大部落自称王城,由许许多多的小部落组成,那些部落都擅制陶,还有用骨角磨制的武器和生活器具,不比咱们的石器差。”酋长喘了口气说。
“言信使走访了这些小部落,说话语调和咱们不一样,听不懂。他在那里住了百余个白日,终是能和人对话了。”原看着跪坐在他身边瘦小的男子说:“你来说一下看到的。”
“是。”言信使微微施礼,“那边更富足,最穷的人也有麻布衣穿,擅制陶。比游商带来市集的陶更精美,更有用处。有一种陶器可以下面放水,中间有格,可以蒸肉,上面还有盖子。武器多以骨角磨制而成,石器也有,但破损严重,看着像是从咱们这边交易过去的。”
“小部落有多少座,每个部落有多少人,勇士有多少?部落之间有多远的路程,互相之间有无往来,会不会争狩猎地盘。有没有一个更大的部落统领?”狄问。
“回狄二邦主,小部落有21座,由王城管辖。小部落十人到二百人不等。王城有三千多人。这个地方的人都长得瘦小,白净。他们主要以狩猎采集获得食物,陶器用来交换麻布和一些药材,还有部落没有的东西。在离他们整个部落群10个白日的距离,有市集。那边有个更大的王城,据说有万人。那个王城有名字,叫辛止城。
部落每岁都要上交贡品给王城。如今刚上位的王叫翼王。对了,翼王喜食一种稻米,煮熟后无味但能饱腹。那个稻和咱们进山洞时路过的捕鸟地中的一种作物非常相像。奴隶们除了稻米还种了另外一种叫作麦的草。
各部落的小首领叫长。以各部落名字在前,比如我第一个去的部落叫漳水部落,他们的头领叫漳水长。”
“稻米虽无味,但搭配上炖肉就好吃许多,还很容易饱腹。”原问:“麦是何物?”。
“可以磨碎,微黄,用粗麻布筛过后,呈细土状。加水调稀倒在石锅上烤熟,抗饿也方便携带。”言信使回答了原的问题,又转而回答狄的问题:“部落人不擅战,每个小部落都有划定好的地盘,春狩和秋狩的时候,会把战士集中在一起去狩猎,回来后根据人数再分配。小的摩擦是有的。”
狄拨弄着手腕上的一串玉珠,玉珠是浅碧色,枫雕好送来的,他甚是喜欢。
他为了保护布使部落,当时本想杀了言信使,但后面还是用小龙兽把他驱离了原定的路线,没想到竟让他找到了别的部落,却不知这个部落到底在哪个方向。
他略微抬了一下手指,小童灵捧着一只沙土木盘放在了言信使的身前。
“画一下路线。”狄说。
言信使看着这东西一愣,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的用处。
“他们部族间可有字?”狄忽的想起了立夏的话,如果语言不一样,字一样也可以交流。
“何为字?”言信使没用惯沙盘,一下手就画得过长,抬头问狄。
“勇胡闹弄出来的,还一定要让我记住还要学会刻,我老喽,记不清。"
老长老们跟着原笑,并否认道:“酋长哪里老?”
酋长原的侍从捡了几块竹简递给言信使。
“这是?”言指着其中一个字,“莫非是太阳?”
这是一个圆形,周边画着六道短线,代表光。
“念日。”狄点头:“可以表示几日,也可以指天上的太阳。”
“这是月?”言信使指着一弯月牙。
狄继续点头。
“有意思。"言信使继续翻看,有点爱不释手。
“你先画,晚食前我让灵给你送一套。”
言信使专心画地图。
除了刚开始不太适应,后面就熟悉了,因为是土,修改也方便。
原来是向南行了1个半白日后向西行,再向南行。
“向西行了30个白日,有路的时候少,没路的时日多。没遇到一个部落。”他边画边把路况解说分明,哪里有树林、河流、高山和谷地都标示出来,有的画图,有的画圈。"后被一条山脉挡住去路,只得转道向南,行十日,全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