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之前,几人密谈了一个小时。
纷纷猜测一贯道能搞出这么大的手笔实在太夸张,背后要么已经秘密吞并了其它邪教势力,要么就是有更强大的势力为一贯道撑腰。
反正无论是哪个,一贯道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巨患。
但事情并非都是坏处。
大重九误判了一贯道的势力,损失了六名太阴四名老阳,少阴少阳折损过半。
一贯道又何尝没有小瞧了大重九?
此番伏杀与反伏杀,一贯道更惨,据说上层的三才、点传师几乎死绝,从各地抽调的精英坛主也大部分有去无回。
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内一贯道很难再掀起大风浪。
当然,大重九也需要尽可能的寻找‘人才’加入,所以当高首离去时,留下了两枚朱雀少阳腰牌,一枚是上官白兔的,一枚是他曾经用过的。
老高的意思是加不加入无所谓,反正现在衙门里的腰牌都空出来许多,当个‘临时工’也挺好。
赵三元没有像以往那样拒绝,他欣然收下并提醒老高,大重九内的少阳少阴暂且不谈,老阳太阴的行踪是绝密中的绝密,一贯道能精准掌握所有人的行踪,只可能有一个可能。
内鬼。
级别极高的内鬼。
只是该怎么做是大重九的事,跟三明治茶楼无关。
至于长兴子遗体的去向,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只能暂且搁置。
除了隐秘角落里的纷争。
明面上的战争也落下帷幕。
吃张家饭砸张家碗的郭松岭兵败,他与老婆乔装想跑回关内,但在新民一个农家的菜窑里被奉军抓到,双双被枪决。
这场持续时间并不长的倒戈战争,却消耗了无数奉军精锐,元气大伤。
不过跟平民老百姓同样没啥太大的关系,类似的内耗这十几二十年内屡见不鲜,早就习以为常。
“三元兄弟,可找到你了。”郑学松快步走来,笑意盎然,拎着一只羊腿和两只大鹅。
这位老郑家的新屠户已经不再是弱不禁风的生模样,看着很干练。
“人来了就行啊,上回你送的几只老母鸡都没来得及吃,我又费力气搭个鸡篮子养活它们。”
“你对我们家有大恩,哪有空手来的道理?更何况这是大年初一啊,真要是空手来我爹能打断我的腿。”
郑学松乐呵呵的将羊腿和大鹅送进厨房,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院子里的树下又新搭建个棚子,里边养着头老毛驴正跟赵三元呲牙玩。
“三元兄弟,想拉磨的话何必亲自去买驴?你只要派个人到我家言语一声,我绝对送你头身强体壮的。”
提起这个赵三元才想起来曾经与老毛驴的约定,遂拍了拍老毛驴的耳朵。
“别瞎说啊,我可舍不得让它拉磨,这样,回头把它牵你家里去,弄几头母驴给它松快松快。”
“啊?”
生性老实的郑学松懵逼当场。
这驴跟三元兄弟你是啥亲戚关系啊?
好吃好喝供着不干活就罢了,还给驴逛窑子
“啊什么啊。”赵三元语重心长道:“简单地说我驴哥救过我的命,没有它,我可能已经死了。”
郑学松顿时一机灵,胸脯拍的震天响。
“兄弟你放心!我肯定好生伺候它,别说是母驴,我再整几头母马母骡子,半个月都不带重样的,必须给我驴哥安排的明明白白。”
赵三元颇为满意。
滴水恩涌泉报,哪怕是头驴。
就是岁数有点大了,不知道在老郑家能享几天福。
“对了,我之前听几个喝茶的说你想转行?”
“有这回事,一直没来得及跟三元兄弟你说,其实也不算转行吧,只是单纯的想尝试干点别的买卖,如果新买卖更赚钱,我也就不需要靠屠宰牲口养家糊口了,来时我跟康哥大概说了下,他的意思是我完全可以干,肯定赚钱。”
郑学松很有商业头脑。
自从关外由大帅当家后,局势总体来说还是稳定的,虽说各地依旧是马匪横行,角落里有许多的不公,但相比于关内的水深火热,关外老百姓的生活质量还算过得去,只要踏踏实实干,饿死的越来越少,而且有点闲钱的家庭越来越多。
兜里有了钱,要改变的无非是衣食住行。
所以郑学松想干些食品加工和调味料的买卖,比如酱油、食用醋、豆瓣酱等,再带些食品加工,以后再想办法买到制作罐头的技术。
赵三元猜出郑学松的心里想法。
“你是想让我帮忙起个厂子名吧?”
“啥都瞒不过兄弟啊,我爹说我起的几个名字都娘们唧唧的。”
起厂子或商铺的名字,跟起人名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字选的好,就会事半功倍财源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