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平常就属老弟你出手最快最狠吧?
这时他又看到除了两位跟难民造型似的老弟外,也看到了头戴斗笠的女人,虽看不清相貌,但刘芒泛又看到了那块朱雀少阴腰牌。
果然她是友非敌。
“真不管?”
赵三元轻声回答,“至少这个不用管,哪怕出了状况,咱们再出手也来得及。”
也就是在刚刚,赵三元才理清了老王家事件的来龙去脉,在黄爱民下的阵阵杀机中,其实有个不起眼的细节。
扶乩之术!
当初以为罪魁祸首肯定是两个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搞出来的邪祟,不出意外的话给许妮这套东西的就是福大昌的虎爷,可后来面对的真正敌人是两个版本的四鬼劳魂术,扶乩之术只是明面上的障眼法,用于事后迷惑官方的调查人员。
邪乎事从头到尾好像
都跟扶乩之术没什么关系。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俩丫头玩了个寂寞啥也没请来,自己吓唬自己,初遇时王大锤说她见到了娘亲其实是邪祟化形。
第二,请来了某种存在,却因某种原因一直没有出现,这个原因极大可能是佛顶珠烧了扶乩之术的作法黑布。
而答案,在闺房内已经揭晓。
王大锤迷迷糊糊的想把抢被子的许妮踹到一边,然而眯开的眼缝中出现了个人影,顿时吓的她俩羊角辫都竖了起来。
“娘、娘亲?”
“不对!你肯定也是鬼!”
“警告你别过来啊,我可是天师府大真人三元叔的闭门暗杠大弟子,小心我用九十九重天掌心那个雷大法”
王大锤虚张声势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坐在牙床边的‘女人’笑容是那般的熟悉温和,眼中慈爱与思念之色溢于言表,仿佛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王大锤张牙舞爪,就是这世间的最美好。
也不知怎的,王大锤的鼻子一酸,她虽保持着戒备,可眼泪止不住的流。
“傻儿子,九十九的加减都没学利索,天师府的高道们能教会你雷法?”
这句话彻底击溃王大催的所有心理防线,她大哭着抱向‘女人’结果却扑到了沙发上。
‘女人’就像未卜先知般,提前将沙发放到了牙床边,否则王大锤这一猛子下去得摔个头破血流。
“娘啊!我可想您啊娘,自从您走后谁帮我梳头都不自在,谁帮我穿衣都不得劲,后院我们种的小花圃都蔫了,我爹平常就知道忙忙忙,好不容易有点时间顶多抱着我稀罕,我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啊,每次我急眼了他也不生气,咔咔的往就我兜里塞钱”
扑了一空后,坐在沙发上的王大锤更是委屈,边哭边叨叨着,说的话没什么逻辑,更没多少意义,可就是说个没完没了。
‘女人’耐心的聆听着,在王大锤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才微笑开口,“都知道,娘在望乡台一直看着你不舍得走,你的所有事娘都知晓,当发现家里被坏人惦记上时,便恳求阴差,让我有机会逆走黄泉路,回来成为你们用扶乩之术请到的鬼魂。”
“好不容易躲开坏人们的注意后,可惜娘用法碟指着杀字提醒你和许妮那丫头,你俩却谁都没注意到,你那傻了吧唧的亲爹还把法布给烧了大半,娘只能耗费时间重聚塑型,若不是你有幸得到贵人相助,我都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傻儿子,以后莫要顽劣调皮了,不然娘没法安心的走”
王大锤听的云里雾里,好奇道:“那娘您啥时候回去?能再见您一面我已经知足了,回头我天天给您烧纸钱!”
‘女人’没有回答。
人鬼殊途阴阳有隔,已经被接引至地府的阴魂几无可能再反人间,即便真的有,这一趟也是没有回头路的单程票。
‘女人’寿衣中的手掌开始向上模糊暗淡,逐渐消失,只是王大锤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细节。
门外。
刘芒泛终于明白过来,合着是王大锤娘亲故去的阴魂?小丫头还真就用扶乩之术请来了特定目标?
该说是撞了大运,还是天才资质?
康木昂则接连叹息着,他清楚地府的铁律,人死被接引到地府后,在头七那天有一次机会选择是否回魂重返人间去看看家人,机会只有这一次,时间有限。
想要有第二次并非不可能,只要阴魂能逆着走回黄泉路就可以。
但逆走黄泉路的难度实在超乎想象,要经历的苦痛与磨难比世间的微尘还要多!
哪怕真的克服无数艰难险阻回到阳间,结果也只有一个。
魂消魄散,再无轮回。
母爱啊
只求今生今世作为你的母亲就好,不求来世。
赵三元点一根烟,背靠在门前吐着烟圈。
“折腾的头晕眼花看啥都重影模糊,抽根烟缓缓后再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