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一会儿,秦钰便瞧见秦川从御房里出来。
秦川只以为秦钰是来替皇上请平安脉的,是以也没有多想,瞥了他一眼,连眼神都没多做停留便直接走了。
倒是欧阳柏停下来,跟秦钰打了声招呼。
为了气一气秦川,还特意说了一句,“听闻秦太医日前拜了靖陵王妃为师,还未来得及恭喜。”
“欧阳大人客气了。”
秦川还没走多远,自然听到二人的对话,一甩袖走得更快了。
等秦钰进到御房的时候,才发现靖陵王也在。
“听你说此事跟靖陵王妃也有关系,朕便让靖陵王也留下来了。”
秦钰点点头,上前一撩官袍,“参见皇上,臣有要事要奏。”
秦钰根据江璃所说,将秦稷做的事一一讲述,只是没说举报信的事儿,而是说是之前秦府里的一个下人偷偷告诉他的。
因他曾对那个下人有恩,是以,他被赶出秦府后,那下人还是一心向着他,所以才冒着性命之危,将此事告知给了他。
皇上听完秦钰所说,气得直拍桌面,大喝一声,“混账!”
本想直接将秦稷抓来,不过,兹事体大,皇帝想想又道:“这样,你先偷偷将那下人带来,朕要好好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顾青尘看了一眼秦钰,见他拳心紧握,额前都是虚汗,又听他说江璃已经知道这事儿,且江璃告诉他要在晚上去秦府抓个现行,便猜到来举报这事儿说不定就是江璃给他支的招。
至于送信的人……怕是江璃之前策反的江笙笙才对。
“皇上。”
顾青尘开口道:“现在若是将那下人带来,恐会打草惊蛇。依臣弟看,既然秦太医能大义灭亲将此事告知,不如就按照那下人所说,在半夜的时候查他个措手不及。”
“此事事关重大,宁可抓错,也不可放过啊。”
说罢,又望向秦钰,“若大理寺卿前去查探,秦太医可敢为此事负责?”
举报一事,从来都是赏罚分明,若当真抓到现行,绝对是大功一件,但若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查到,那到时候绝对是要受罚的,要不然,朝堂的秩序早乱了。
秦钰看了看靖陵王,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若想在秦府出事后全身而退,这个风险他必须要承担。
是以,秦钰坚定地点点头:“臣,愿意负责,恳请皇上严查。”
“好!”
皇帝本就觉得顾青尘的提醒很有道理,又听到秦钰这样说,立即让人将大理寺卿找来。
是夜半。
为了不让秦府的人察觉,白昼知道事情后,特意找了自己的心腹,且让众人乔装打扮,一直在秦府周边埋伏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直到一名打更人从秦府外走过之后,跟在白昼身边的随从这才小声道:“大人,快到子时了,咱们什么时候冲进去?”
“嘘……”
按照秦钰所说,秦稷都是夜半动手,白昼想了想,悄无声息的移动到秦府的侧院院墙边。
将耳朵贴在墙面上,屏声敛气。
约三炷香时间后,突然,一些微弱的呻吟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