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顶珠是悲催的。
悲催在临近年关家里碰到了邪乎事,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他又是幸运的。
幸运在咬了自己舌头十几二十次都没有嗝屁,得承认舌苔真厚实。
但不管是悲催还是幸运,躺在炕上刚刚醒过来的他肯定舌头啷激咬字不清。
大致经过,都是王大锤和许妮左一句右一句描绘出来,也承认了偷偷摸摸玩了扶乩之术,但黑布瓷碗从哪来的,两人都有各自的理由闭口不谈。
赵三元拍了拍手,“些许细节等事后再说也不晚,当下要紧的是要确定宅子内到底有没有脏东西,所以在王区长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兄弟俩已经想好了对策,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请王局长移步昨夜的那栋小楼吧。”
听到要回去,佛顶珠吓得差点没蹦起来。
开啥玩笑?
那踏马不是羊入虎口?
你小子到底是不是专业人士?
感受到怀疑的眼神,赵三元还算耐心的解释着,“你家的事吧有点棘手,想要确定到底有没有邪祟,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让被祸害过的人当诱饵了。”
道理也许是这么个道理,但佛顶珠肯定不乐意啊。
他立即给许舟使眼色,意思是赶紧把人轰走,然后去五龙宫或是大悲寺请真正的高人。
奈何许舟指了指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落进来,明显时间来不及。
康木昂掐指说道:“王区长,还请不要抱侥幸心理,我猜测即便你连夜带着孩子离开府邸,恐怕也不得安生,不管怎么样先让咱们兄弟保你和孩子过今夜,明天你想换人也来得及。”
回想起昨夜种种,佛顶珠实在是心有余悸。
相信么?
相信个屁!
但佛顶珠不敢去赌康木昂所说的真实性。
万一真应验了到时候咋办?真就咬舌自尽?舌头拢共能榨出多少血啊!
赵三元指了指两個小的,“想来王区长不会想躲灾,让两个小的去面对危险吧?”
是夜,亥时。
王大锤的独栋小楼内,一切都准备完毕,除了康赵兄弟和王家三人再无其他。
所有的窗沿、门沿等全部撒上糯米与香灰,各处出口用红绳悬挂一枚五帝钱。
康木昂把守正厅,作为应对此次事件的主力,赵三元则护在闺房内,为最后一道防线。
诱饵作战想要成功,就不能搞什么花里胡哨,堂堂正正的候着,哪个邪祟敢来直接干死就完了。
“你确定请来的东西是你娘?看清了么?”
牙床边,赵三元跟王大锤小声嘀咕着,他非常好奇两个啥也不懂的丫头片子,是如何首次玩扶乩之术就能请来理想目标的,难度等同于火中取栗。
善于请阴魂上身的老刘都不敢说每次都能成功,一旦请错了请岔了,最轻也要在炕上瘫十天半个月。
相比之下,就知道她们俩有多能耐了。
王大锤很是认真的回答,“看清了啊,我娘下葬时候穿的寿衣款式我记得清清楚楚,说话声音也一样,前天晚上陪我玩了一宿呢肯定是我娘没错,就是脾气跟活着的时候差太多了”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旁边摇椅上的佛顶珠想也没想就接起电话。
“嗯?”
“嗯。”
“知道了。”
因舌头的伤口还没有彻底痊愈,佛顶珠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更多是用语调来沟通。
来电话的是许舟,说是有几个大悲寺的高僧今夜刚好到了陶官屯,知晓情况后许舟赶忙把人请了过来,现在就在小楼外,想让佛顶珠瞅一眼打个招呼。
可他刚刚起身,就被赵三元硬生生按了回去。
本身就看这小子有点不顺眼,自己好歹是一区之长,你什么档次敢跟我俩比比划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