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染上仙兵血液时瞬间发出嗜血的颤抖,那是飞月在兴奋,她右手食指握了握刀柄,安抚她冷静下来,她快要握不住她。
下一瞬,她果然感觉到飞月的压制,随后却看到那人已经躺倒在血泊里了无生息,只是可惜了那上好白玉阶上瞬间一片污秽。
同时围上来的人据实一惊,可惜却没有丝毫后退之意,相反倒是激发了他们的汹涌战意,对她合而围之布下早已安排好的七杀绝阵。
貊庠眸色一深,喃喃自语:这是杀鬼还是灭妖?
下一刻便挥刀闪电般的掠出残影,飞身踏进那预谋已久的阵中厮杀,凌厉的刀法诡谲难辨,只见她踏过的每一寸阶梯都是鲜血与尸体,而她因受着阵法的牵制也没有讨到多少便宜,处处伤之。
让本来就破损的黑袍如今沾了血更是破败不堪,索性她直接一把脱下,致使那露出里面蓝色的衣裙在伤口渗出血色时,狼狈尽显。
然而,纵使如此,她根本也没有想过要破阵进塔的念头,为的只是杀人,似乎只有更多的鲜血与亡魂才能坐实她拿取琉璃妜的决心,继而也不会担心塔中妖孽破塔而出时的不可控,因为,此刻弑杀神界的她本就与妖孽无异,自然就不会在乎旁的妖孽作何。
“貊庠?”
一声呼唤让貊庠猛的一惊,握刀的手继而也乱了分寸,致使脸上生生被挨了一剑,皮开肉绽的疼痛使她惊醒过来后本能的握紧刀柄,旋身一转就将面前伤了她的那人一刀封喉,循着再无人替补上前的空隙,才堪堪寻向那声源的方向,一片血污与残尸的背景中,一袭黄衫的霓凰像是不合时宜的闯入者,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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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的眸光望着她那张晦暗不明的脸,愣了一瞬,随即又立马回神,继续挥舞手中的飞月,可谓招招夺命,所过之处不是尸体就是残肢,她的狠辣程度,像是证明没有人能够阻止她一样,如是霓凰……她也不可以。
“霓凰你若还不退下,本宫就对你不客气。”
又一道声音传来,不过这次貊庠压根儿没有手抖一分,只因说话的对象不是能够影响她一瞬心境能够迟疑的人。
她手起刀落极快撕开七绝阵一个大喇喇的口子,在那像是无穷尽的天兵天将又一次堵上来之际,她像是才得了空子,挑眉嗜血的看向霓凰所在的方向,发现果然又多了一人。
当然,她并不意外,倒是冒昧她才来。
不是她看轻,只因布下这七绝阵之人,总不会是这些天兵天将就可以。
帝女抒珩不容置喙的语气将本来不受命令而偷偷前来的霓凰吓的不知所措,可她却仍旧犹豫的不愿离开,却再一次被呵斥。
霓凰心头一悸,快速朝着貊庠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满地血色中那抹蓝衣就像是棘刺一般令她如鲠在喉,她欲言又止,却不得不离开。
帝女的命令她总是不能忤逆。
错身之际,帝女压低声音再次警告道:“身为神女的确需有怜悯世人之心,可她不见得会需要,所以霓凰你不该来此惹是生非,即使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来这里充当角色抗敌,再说心在敌人哪里的你,配为神籍吗?”
霓凰如雷轰顶,不是因为被上神的奚落,而是有什么正在失去的忧伤,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停了一刻后就安静的离开,忽然觉得,有些灾祸的发生总是有预兆的,这世间总是在用生命的数量去衡量对错。
抒珩的余光扫过霓凰离开的背影,那般干脆利落,同方才她犹豫不决不肯轻易离开的表现好似不是一人,她始终不解她的想法,出于何意又目的是什么?
或者直白一些,她不懂的只是她何故替那讨债鬼站队,她若是有替三界想过一分,那么就没有如今这副天上人间皆是残局的景象,父帝也不会逝去。
她本应就该死在千年前,同那些埋葬的尸骸一起被时间遗忘……
委实这因果报应太重,没有人能够受的起。
抒珩眼眸一红,像是熊熊烧的烈火,隔着血腥的空气,从手中化出配剑,一步一步逼近那身在七绝阵中一身染血的邪魔女子,剑尖脱坠过地基的石面激起一路火光四溅,她对上她从未移开过的视线,不卑不亢的宣战道:“若有了断,那么总有人要为之牺牲,你为你的家人,我亦有该守护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