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人鬼之间泾渭分明,这年头道德良知又不能当饭吃,穷才要命。
所以不是不能整死这个画皮鬼,前提是要搞清楚背后还有多少秘密,而且必须要在旁人见证下整死画皮鬼,到时候谁也挑不出理来。
这时,老刘突然翻身躲闪开去,用最快的速度扣上瓦片,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画皮鬼好像感知到异样,它猛的回头看向天板!
即便驱过鬼杀过鬼,但跟鬼对视的滋味依旧不好受,那是从心底由内而外的抵触和抗拒。
一旁的赵三元也屏住呼吸,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
怕肯定是不怕,如果画皮鬼真窜上来,那就没废话直接开干,可既然决定要徐徐图之,这时候便不好正面冲突。
“”
赵三元拍了拍老刘的肩膀打了个手势,示意此地不可久留,先离开丹彩楼再说,后者连连点头,也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他娘的反差感也忒大了。
柳娃儿的外皮有多美,画皮鬼的真身就有多丑,看到正脸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把隔夜饭吐出去。
而赵三元想着既然画皮鬼没取江阳的命,那今夜他应该还是安全的,等这小子离开丹彩楼后,再决定是继续秘密调查,还是直接开门见山把事挑明。
鸾鸣阁另一头。
紫旗袍姑娘扎完小人后,感觉神清气爽,所有汗毛孔都透着舒畅。
当有能力可以轻松决定他人命运甚至生死,却不需要付出多少代价的时候,这种感觉会比
鸦片还让人上瘾。
好比说一男一女为爱鼓掌,事后女的报警说男的在强迫她,导致男的被判有期徒刑好几年。
是因为她有精神分裂么?
不。
并不是。
而是因为她格外享受这种利用法律,钻法律空子的爽感,看谁不顺眼便能用同样的办法搞谁,不想被搞就得去用一切去讨好她。
男人也一样,当看着糟糠之妻人老珠黄,那她干什么事都是不对,白天晚上总找邪火,目的自然是为了休妻,毕竟休妻这种事男方没啥损失,这年头又没婚姻财产的法律。
说白了是生活中一点委屈也不想受,稍有不爽就会翻脸。
道理相通,紫旗袍姑娘被抢客之后竟然把人给祸害死,却没有丁点的心理负担,正是因为她太享受这种决定他人命运生死的畅快感。
可就在不久之前,她就是鸾鸣阁里的普通窑姐,天干地支都缕不明白的纯粹小白。
所以当力量来的过于轻松时,人不会去思考与这份力量对等的代价,只会感受到它所带来的益处。
被压抑的越久,反弹的越强烈。
咚咚咚——
象征性的敲门声响起后,房门被推开。
一名小厮看了看紫旗袍姑娘,声音冰冷道:“呵,雨萍姑娘倒是沉得住气,这么早就歇了?”
雨萍表情尽量保持平静,用后脚跟不动声色的将木箱子往后推了推,“找找我有什么事么?”
厌胜之术虽然效果显著,但前提是得背地里进行,雨萍很清楚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一旦被发现了秘密,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所以事情绝对不能败露。
“也没什么事,就是聆姐让我过来言语一声,还有几天就到期限了,如果你这个月还是只赚仨瓜俩枣的,后果不必多说了吧?本来我是想好心提醒的,可看你浑不在意的样子明显是我多心了。”
雨萍面色大急,她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大坑没有填。
被卖到黑窑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到那里别说是扎小人了,每天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要伺候最下贱的客人,一波又一波,直到死为止。
虽然当窑姐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每天要做的也是赔笑卖肉迎来送往,可在鸾鸣阁内至少能保证吃得饱穿得暖,比寻常家庭的姑娘生活质量都要好太多,更别提黑窑了。
“别!别!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才回来歇息歇息,我马上出去接客,能不能恳求聆姐再多宽限几天,五天不!两天,多宽限两天,我一定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