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貊庠顿时觉得不可置信,于是十足十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她摸着毫无感觉的脸,却佯装做出呼痛状儿,暗骂自己可真能想的出来,这掌权者可都是最爱惜命的人了,料想他也是不例外的!
然而似乎,就只是一瞬的功夫,貊庠便就又看见了贺槿,的确,他身上的衣饰纹路,方才见过,所以她识得出来。
将耳朵伸的高高的,貊庠即使是心理厌恶贺槿来者,可她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是不是事关此次时疫。
到底,她更加想要将祭坛的族人拉出那个苦海深狱,他们本不该再继续下去,那种苦难需要结束,是的,必须要结束,并且一定要由她来终结,这个处于南戎最后一位王族的王。
可是她却是除去了风声呼呼什么也没有听到,貊庠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可是却只是一瞬之间便消散了干净,因为迎接她的是更加令人背脊发凉的东西。
老实说,谭青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像是一褚墙壁,堵的人心惶惶不可安宁。
她连忙退后几步,警惕的对着他看了回去,心里却道,方才他不是坐在太液池岸边的廊檐处吗?
“所以,你是跟着我来此的吗?”貊庠眉毛一拧,深凝的神色瞧不出情绪的问道。
谭青笼着袖筒越过她,否认道,“路这么宽阔,还需要跟着你!”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是因为要看着贺槿吗?”貊庠又问,其实已经心里已经有猜出十之八九,的确贺槿现在可是同这大虞的帝王在一起,若是强强联手,他不担心才怪了。
谭青停在一尺之外,他回眸阴沉沉盯着有些距离的貊庠半晌,忽然就绽开了安宁的笑,漾在一张清泞又略显苍白的脸上,令人一霎便有些看花了眼,他语重心长的道,“庠儿,你我如今可需同心协力才可,可千万不能离心呐!”
貊庠一头雾水,随即便预感不妙,“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提点一下你,如今整个三界都已容不下一个貊庠,更加容不下南戎众恶鬼,你以为贺槿与天帝的忘川一战,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收场吗,绝对不是天帝……”
貊庠不假思索的抢话:“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哦,你知道啊?”一道磁性的男声透着寒霜般掠来打断了貊庠的话,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静载在这风声里。
谭青同貊庠一齐抬眸,不约而同地望向来人。
摔先反应过来的貊庠,条件反射的躲在了谭青身后,却引得他一阵嘲笑连连,随后对着施施然而来的墨袍男子随心所欲的道了一句,“我就是知晓啊,冥王大人,你将天帝伤至快要损命,如今仙界只靠着玄武帝尊在苦苦撑着,怎么样,消息不假吧!”
“一堆阴尸而衍生而成的邪祟而已,胆子却还挺大,竟然敢筹谋整个三界,也不看看你配不配?”贺槿不答反在质问,紧着又看向了藏在谭青身后不出的貊庠,却是不言不语,只是安静的盯着她,而那双似利剑出鞘的眸子,却几乎将她给穿透了一般。
貊庠只稍抬眼的功夫就能看到,而她只是死死的按耐住自己一刀挥过去的冲动,可见知晓自己此刻还不够人家一巴掌给呼死的本事。
的确,谭青说的很对,这三界怕是早早都容不下她了,或许只有毁之一旦了。
“呵,冥王大人记错了,不是一堆阴尸,而是一城,我才不是衍生之物,我可是戏法师。”谭青拨乱反正的语气纠错道,虽然始终淡淡笑着,可是看不出一丝真。
贺槿若有所思的将视线转向谭青,审视着他,眸中嘲讽堆满,“的确,是一城死物,不过戏法师一词,可当真衬你,真够给人看笑话的,不管是如今的邪祟还是如今眼前的你!”
谭青眸光一紧,显而易见的发冷,可他依旧淡笑,而眼尾却又略显几分苍白,“唉,冥王大人这么说,我可伤心了,我们之间可是早早便就识得,那时候关系还不错,对了,说起来这事儿,你还送了我一城的阴尸增进修为……”
贺槿冷冷清清的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顿时有些气笑了,此人可真是想死的紧,他打断道:“谭青啊谭青,你想要三界啊,我偏偏不让你如愿以偿!”
“谁说我想要的是三界,贺槿兄,你那冥界我可没有想过!”谭青扯着嘴皮打包票道,心里却已经盘算起来,贺槿此话当不是玩笑,所以,定要好好抓紧手中的筹码,也是,贺槿不是傻子,势必清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所以,才会给仙界喘息之机。
“你竟然还敢称兄长,怎么你是贵人多忘事呀,不记得将别了吗?”贺槿撕破脸皮,他可一点儿也不想同他继续虚以委蛇,十足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