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自己,可似乎又不是。
然而,这到底无非不过是他仅仅出于一瞬之间少有的悲悯,感之即逝。
不可过分谈及……
方约半个时辰,两人才一前一后遥遥停在那生横在大山之中的石城门口,目之所及、青石堆墙黑砖铺地、缝隙间苔痕茵绿、而木筑却已大数腐朽,凋敝的挂在墙基的上头,似乎就要摇摇欲坠。
“此乃死地,为阴盛阳衰之所在,如此一看,倒也是不稀奇能泡在这水下不得出世。”貊庠看过一眼,便开启吐槽模式,“真是浪费这物力及其人力。”
谭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嫌弃整的有些哑然失笑,他道:“那也是要分对象而言。”
貊庠冷言回怼道:“那是当然,不住人便居鬼呗!”
“庠儿,你这何出所言?”
谭青语气淡淡责怪,但也没有几分较真,断然也是知晓她这纯属是含沙射影他罢了,他又怎么不能听的出来。
而这装聋作哑的一句虚晃过去,多少也是习惯她对他没有好脸了。
毕竟,他们那糟糕的关系摆在哪里。
“自然实话实说而已,好了,我们走吧。”貊庠也是见好就收,因为他是什么东西她可是清楚了,再说下去一定会吃亏。
“既然如此,那庠儿,我们进城吧!”谭青略一思索,轻快的回答,当然也是到时候了。
话落,他半眯眼眸望向城门通往城中的宽阔大道,一片漆黑色的水波遥遥粼粼的闪烁,反着朦朦胧胧的银白月色,重重叠叠的幕影斑驳。
他踱步离开,一步之后又悻悻折返,对着一米开外的墨色衣袍的女子催促道:“庠儿,还不走。”
貊庠蓦然低眸,犹豫一秒后抬步跟上,目光掠过他愈来愈近的面容,那扯着中规中矩的笑容,就像是吐着红色信子的长蛇,猝不及防的使人浑身发毛。
她不由得停了下来,距离他一步之外,不觉问话道:“你笑什么?”
谭青一瞬发懵,而后笑容逐渐收敛,他奇异道:“为什么这般问?”
貊庠实诚道:“你笑得我汗毛倒竖。”
谭青嘴角猛地一抽,十分愕然,但还是解释道:“庠儿,你多想了。”
“……多想?”貊庠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可她也是拿他没有办法,只得讽刺一笑:“你可没有那么好。”
谭青愣了下,继而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细细想了些久才说话道:“我的确不够好,但是庠儿,现在我与你可是同处一条船上的人啊!”
貊庠看着他,心想的确是这样没错,她暗中思忖了会儿,才不得罪他的回话道,“看起来确是如此。”
不止是字词,连语气都说的这么敷衍,谭青没有接话,只是折转回身,步步逼近那城中大道,确也不忘提醒她,“庠儿,跟上了。”
貊庠犹豫了一刻,举步跟了上去,说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