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工程队想复工应该需要一段时间了。
李冬至站起身为两位老弟斟酒,“去巨流河给战士亡魂超度的活比较急,大帅希望有个好收尾,最好明天我们就把这个活干完,至于我朋友家里的那件私事其实也挺急,最近他们家里闹腾的越来越厉害了。”
私事就是老李有个同僚家里闹仙儿。
请了许多先生都没啥用,最开始是三天一小闹,到最近的一天三大闹,把家里人折腾的够呛。
“走,现在就去他家踩踩盘子。”赵三元抓着两个烧麦边吃着边往雅间外走。
既然铁路工程队暂时没法开工,自己也就没必要一直留在奉天城,早点把事了结,早点回茶楼过滋润的小日子。
可赵三元并不知晓。
下一次回家的时间要比想象当中远远滞后。
“现在就去?”李冬至表情有点尴尬,“不瞒老弟你,现在他们家里正有个先生给看着呢,伱也知道,有钱人肯定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不咱们明天再去吧。”
“怕啥,万一别的大师给捋明白了岂不是更好?”
赵三元并无介意之情,权当是看看同行怎么干活的了。
下山来就碰到老刘一个真正有本事的顶香弟子,倘若有机会开阔下眼界,肯定不能放过。
日头正盛时,轿车停在城北一座府邸,看外观应该有些年头,规格数进数出规格很大,周围基本上都是类似的古典豪宅。
像这种地方不是有钱就可以拥有,主要得有权。
存财无权,财权皆无;存权无财,权财皆得。
院口家仆对李冬至很熟悉,立马收起鼻孔朝天的做派,见他领着两位年轻人到来后都非常客气,恭敬的在前引路。
“老李,这家人跟你到底啥关系?”
“顶梁柱叫陈振年,是奉省政务处参事,官不大,但属于核心边缘人物,我和他交情向来不错,尤其是他的独子陈子凯,跟我那个大侄儿李晚菘是讲武堂同期生,拜把子兄弟,这回闹仙的就是陈子凯。”
赵三元微微颔首,表示了解。
照这么说,两家关系确实挺好。
等先搞明白咋回事后,看在老李的面子能帮办圆满就办得圆满些吧。
一座独立小院子外站着名四十多岁的富态男人,正是奉省政务处参事陈振年,他已得到下人通报,特意在此等候。
上流社会的一套寒暄后,陈振年友善的跟两名年轻人握手致意,都给足了面子。
“当真是年少有为啊,小兄弟愿意出手相助是我陈某人的荣幸,还请移步犬子寒舍稍加歇息。”
除了客套的陈振年,其余几人的脸色各异。
李冬至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三元无所谓的扣着耳屎。
最无奈的是康木昂,他尽可能礼貌的抽回被陈振年握着的手掌,“陈参事误会了,我就是个来打下手的,真正厉害的是我兄弟。”
气氛尬中再尬。
连一旁的仆人都跟鸵鸟似的把头低下去。
真尼玛的丢人啊!
自家老爷竟然也犯了以貌取人的毛病!
可话说回来,就康木昂和赵三元往那一站,几乎九成九的人都会认为是一身中山装,口袋别钢笔,油头三七开的康木昂是真正的高手吧。
相比来看,小褂打着各种花布丁,乱蓬蓬的头发胡乱扣着个狗皮帽子,嘴里叼着烟卷腰间挂个老铜锣的赵三元完全是更夫打扮。
其实被看成更夫也情有可原,毕竟是本职工作,但以陈振年的地位和当下的气氛下将正主看错,实在是落了下乘。
“是陈某人眼拙了,还请赵小兄弟勿要怪罪。”陈振年很快反应过来,没有作为领导当众犯错后的恼羞成怒,而是极为诚恳对着赵三元欠身拱手,单单这一点,赵三元就不会有多少介意。
夸老康又不是夸外人,夸谁不是夸啊?
“都好说,现在屋里正在办事吧?我听着有王鼓的声音。”
“没错,正有一位大师帮犬子我也说不太明白,是在调仙还是什么的,诸位有兴趣可以在旁观看。”